汪汪地看着他,伸手指指自己的脸:“脸上也溅到了,我不会毁容吧?”
“刚才怎么不说?”骆丞画恨恨地把云暖按进盥洗盆,不停地用水拍她的脸,然后扯过毛巾盖在她的脸上,毫不怜香惜玉地一顿揉搓后,扯下毛巾仔细查看。
他凑得很近,近到彼此的气息扑打在对方的脸上,融成一片。云暖的脸很红,不知是因为骆丞画刚才太用力,还是因为此刻两人靠得太近。她的心怦怦狂跳,脑子里轰隆隆地像是千军万马踏过,唯一的念头就是糟糕,鼻子上有黑头!
呜呜呜,她不应该自恃皮肤好,就不擦BB霜或隔离粉底这类有遮瑕功能的护肤品。再怎么细腻光滑,她脸上还是能数出几个痘印来,被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肯定都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啦!
云暖还在胡思乱想,骆丞画已经先一步退开。他挤了些牙膏,在云暖右颊轻点几下:“溅到几滴,没起泡,抹上牙膏等会儿洗干净就好,不会留疤。”
虽然没有毁容,可黑头和痘印都被狡猾的敌人发现啦!云暖难为情地别过脸,看到镜子里的人满脸通红中零星几点白,怎么看怎么滑稽。她盯着镜子半晌,“噗嗤”一声,自己先乐开了花:“像个小丑。”
漆黑的眼眸浮起笑意,骆丞画勾勾嘴角,转身出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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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哪里跌倒哪里爬起的云暖,最后在骆丞画的指导下,把躺在油锅里的鱼捞出来放进蒸锅。
虽然骆丞画极其的不满意,觉得云暖的表现别说六十分,给个三十分那还是看在青梅竹马一场的份上。可云暖看他最后皱眉吃完了所有的菜,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看,骆丞画比昨天吃得多多了。什么,他皱眉?那是因为俯卧撑的后遗症啦!自信心爆棚的云暖一边自告奋勇地收拾碗筷,一边得意洋洋地道:“这是我第一次做饭哦。”
骆丞画弯起嘴角:“很光荣?”
“不光荣。不过你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啊?”云暖斜他一眼,“我爸妈都没吃过呢。”
这话配合这眼神,活脱脱就是撒娇。骆丞画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那你男朋友呢?”
云暖一怔,随即恍然:“没有,读书时住宿,哪有机会。”而且她从没动过这份心思。
“住宿?”骆丞画沉下脸来,他记得云暖高中时没有住校。
“对啊,大学的时候不都住宿吗?”
呵呵,也就是说大学时她又谈了个男朋友?或许还不止一个?骆丞画整个人冷下来,他起身拦下云暖,脸色铁青:“我来洗。”
“你的手没好,我来我来我来!”
“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呃……”云暖愕然。主动邀她上门的是他,回头下逐客令的还是他,而且这个时间点……敢情他真的只是喊她来做饭?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吃完饭就赶人吧?她本来还打算洗好碗一起去溜狗的呢!
云暖觉得自己真的不太了解骆丞画。有时她觉得他是喜欢她的,因为他从不拒绝她的接近,有时她又觉得他根本不喜欢她,不知怎么地就会对她冷言冷语。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十二年没见,骆丞画变得有些情绪无常。她记得他以前虽然性子较冷,但是个极其讲究礼貌的人,对她更是温柔包容。人果然都会变,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早点休息?毕竟三百个俯卧撑啊!也可能他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太晚回家,总归不太/安全。
云暖心里七上八下的,最后总算把那股子失望压了下去。
“好,那我先回去了。”云暖指指骆丞画的手,认真地道,“明天周末,你晚上洗好澡喷点云南白药。它的味道虽然难闻,但真的很有效果,反正明后天不上班,熏不到人。”
然后她谢绝了骆丞画送她下楼的好意,抱了抱依依不舍的拖鞋,挥挥手,留给骆丞画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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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来的两天周末,云暖不时地翻看手机。她觉得自己挺别扭的,心里的期待简直毫无道理可言,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她不在乎主动,她当然可以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或打电话或发短信给骆丞画,约他一起吃饭。
她甚至能猜到,只要她肯约,骆丞画会和之前一样不拒绝。可她不甘心。她希望她主动九次,骆丞画至少能主动一次,让她知道他也会想她,他也想和她在一起。
然而没有。她的手机静悄悄的,没有收到那个人的只字片语。云妈妈看云暖连着两天没回家吃晚饭,周末却一直没出门,忍不住打探:“哎呀囡囡,周末怎么都不出去啊?年纪轻轻的,要多出去才能认识更多的朋友啊。”
看云暖不停翻看手机,云妈妈心里喜滋滋的,觉得这回有指望了:“不要老等着别人来约你,你也可以主动约人家嘛。现在的男人啊,报纸上不还说都是什么食草男吗,意思就是特别不主动,特别不会来事儿。”
云暖本来心里挺纠结的,随时可能会扛不住给骆丞画打电话,被云妈妈一说,她瞬间就坚定了。喵了个咪的,就算是食草男,那也得走几步低个头啊,谁见过草主动跑到人嘴里去的?
她这回还就不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