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我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息盘旋在我周围。如果我不是道家出身又有着百年修为,恐怕此刻的我也如同许晴一般,神情恍惚,意志崩解。我有着极阳之躯,在邪气很重的房间犹如红色的火炭在阴湿的环境中一般。虽说是水火不容,但是在大多数时候,我有足够的阳热来保持邪佞不敢近身。
“你们下楼去等我!”我冲着二人吼道。
羊欢扶着许晴,快速离去。
我站起身来,与木偶娃娃隔空对视。
时间过了许久,空气逐渐压抑。这是精神力的对决,这也是战斗前的试探。我明白,我必须尽快找出这人性木偶的破解之术,不然许晴恐怕难逃一劫。
我缓缓站起,朝着人性木偶走去。我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气势势大力沉,有一种力量萦绕在我身体四周,想要吞噬我。但又无奈迫于我阳热之体,又无可奈何。我内心一惊,想不到这人性木偶竟然有如此力量,如果我不及时赶到,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你是自己离去,还是要我送你回东洋。”
沉默许久,我开口说话。这场面看起来极为怪异,一个男人对着一个木偶娃娃很认真地讲话,如同谈判一般。这场面想来让人惊悚,让人不敢想象。
沉默良久之后,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气息,房间内灯光闪烁,一道黑色的暗影从走廊出现,缓慢地朝我的方向走动。每走一步,灯光便熄灭一分,与前段时间在太平间的遭遇一模一样。
“哼!你
难道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我忽然震怒,夹着新仇旧恨,那就一次解决吧。我气势一沉,二指结印,一股强大的气场从我体内喷发,将周围的气息一扫而空,空气短暂恢复清明。
那道黑影仍旧向我走来,她步履缓慢,极为骇人。
我站在原地,怒目而视。
还是那句话:我纵横一生,从无败绩。
她站在我不远处,背对着我。我明白她的意图,她想引我过去,随后伺机攻击我的上三路和天门部分。但可惜的是,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我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我们进入一种僵持般的拉锯状态。
我单手结印,一记铁叉指已在我右手指间形成。关于这铁叉指的威力,我想不必多说,这世上绝大多数的鬼怪,是绝对无法承受我全力一击的。
我准备攻击之际,空气中传来一阵歌声。
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不是日语,也不是英文或者汉语。那听起来似乎是起源于日本九州的一种当地人的语言,语言本身以s-c为主要发音,因此说话较轻,唱起歌来极为温柔。但令人讽刺的是,九州却是日本自古以来民风最为彪悍也最为残暴的地方,当年南京大屠杀正是拜日本九州兵团所赐。
麻烦了!这是诅咒术!
这种来自异国的诅咒术,我并不了解,更不知晓其破解之法。我空有一身阳热,却什么也无法做,我呆在原地,提高警惕。手中的铁叉指气势愈发浑厚,有隐隐出击之势。
这并非我擅长的领域,我也有恐惧,我的恐惧也源于眼前的未知。
我能看到邪佞,却看不见五行,我能看见鬼怪,却看不到六道。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我,切不可慌张,因为一旦慌张或逃窜的话,及意味着战斗结束。
歌声仍在继续,似乎诉说着一个久远的故事。一个善良的女子,被身为武士的丈夫杀死,丈夫请来巫师,将她的血肉和灵魂放在炉火之中,和泥土和铁水一起陶铸,最终以人肉、泥土、铁等元素铸造了这一个美轮美奂的人偶。丈夫将人偶献给大名,从此后大名家中夜夜歌声,夜夜有人身死。不出半月,人们发现大名吊死在自己家中。而那个栩栩如生的娃娃也不知去处。她怨恨丈夫,怨恨大名,怨恨全世界,她要杀掉自己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人。
这里说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我在内。只是眼前的这道黑影却也奈何我不得,这阳刚之气让它不能靠近,它隔着数米的距离,静静地与我对视。随即缓慢消失,再无痕迹。我抬眼望去,过道的灯光碎了一地,再看向书桌上的娃娃,依旧栩栩如生,刚才的一切如同梦幻一般。
我不再犹豫,一手抓起娃娃仍在自己口袋里,朝楼下跑去。无论如何我得线毁掉这个人偶,这是它的根本,只要人偶一会,那夜半歌声,总要消停一阵。
我冲出宿舍楼,一路朝山顶小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