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欢很不错,有悟性又肯坚持,古来能做到这两点的人,少之又少。这世上数不尽的庸常之人大多在一件事尚未开始前便已草草结束,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原因,说起来缤纷繁杂让人眼花缭乱,但归根结底,所有的原因都只有一个:不能坚持。
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惟有坚韧不拔之志——苏轼。
此话刻在我床头已然多年,每当内心倦怠前行乏力,我总是默默坐起看着眼前的一行字默默发呆。人世是个辛苦的地方,或者说辛苦本身便是人的一部分,众生皆苦并非一句玩笑话。也并不是说一个人只要生得富贵便没有烦恼,如若富贵,还要享乐,还要长生,在人生所有的奢望和美梦幻灭那一刻,一个人才会发现他有生以来所得到的欢乐和痛苦是均等的。
我让羊欢先练习跑步。
“我以为你会先教我出云掌之类的。”
“你还没入门,根本没有任何气息可言,是无法修炼任何法术的。”
“那我应该先练什么?”
“格斗技。”
羊欢跳起,她并不服气。
“我是学除魔卫道,不是来学街头打架的。”
我端起茶杯,轻轻一掌,折断空中飞舞的黄叶。
“除魔卫道,就是得从打架开始。”
羊欢悻悻而去,她换上一身跑步装备,迅速出门而去。
那青春靓丽的身影,同当年的她又何其相似。无奈生死相隔,一别多年,我以为我忘了,但当我看到羊欢的身影时,那个熟悉的身影便会突然现前。有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想念,什么是遗忘,只是那颗沉寂的心忽然跳到一下,如黑暗中的水面溅起阵阵波纹。
“跑步,是运动之母。一个从跑步上面能看出其身体的潜质,特性甚至发展的上限。”羊欢跑到我面前,我缓慢说道。
“说得轻巧,又不是你跑。”
羊欢气喘吁吁,并不服气。
“今天你的目标是十公里,绝不能停下,绝不能放慢脚步,绝不能抄近路!”
那一瞬间我换上一种从未有过的严厉口气对着羊欢呵责,这是练功,这是上战场之前的训练。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温情,任何意思一丝一毫的温情都有可能让受训人将来在面临实际考验遇到大麻烦。对于羊欢,则更是如此。因为从那一刻起,我明白我不愿意她在未来出任何事。只可惜我到现在才算明白师傅当年的心中所思,在那些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的年月里,我每天需要上下山挑水,以每小时8公里的速度穿行在四川青城山间。
想来辛苦,却也幸福。岁月啊岁月,为何你一去不返?
正当我陷入沉思之际,兜中电话响起,是兰城公安局长赵建国的电话。他一般不会来电,如若来电通常是有事,再加上我是一个不太喜欢带电话在身上的人,看着赵建国11个未接来电,我心中闪过一丝一缕,也稍有不安。
“喂,你好。”
“哎哟,我的哥,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赵建国急切的口吻。
“有什么事?”
“兰城西部这边发现古墓,情况紧急,情况紧急!”
赵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一边狂奔一边与我通话。
兰城很大,且地形多变,北面是草原,南面是江河,西面是雪山和沙漠,而东面则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区域。但西面由于皆是雪山和沙漠常年无人,因此向西有长达1500公里的区域是归赵建国管辖。不然赵建国也难以在墨阳养尸地一案中短时间内调集如此多的装甲车和重型武器。
“古墓,什么古墓?”我大声问道。
“不知道,但他妈邪性得很!”
我挂掉电话,迅速回去收拾工具,此刻羊欢终于跑完十公里,她趴在门槛上,重重喘着粗气。
“好难受,好辛苦,我受不了了。”
羊欢喘着粗气。
“这算什么,吃得苦中苦,才为人上人。” 我说道。
我挎上腰包,羊欢站起,挡在我身前。
“你去哪?”
“总之是有事。”
“等下,我有东西给你。”
羊欢极速消失,不到30秒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走吧!”
“你不说有东西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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