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尼采说:“人是奇观”。至少在见到江中成之前,我是不相信这句话的。难以想象这世上真有这样一个人他的认知和观念完全偏离现实,彻底活成自己想象的模样。
这到底需要多少物质才能堆彻一个无用之人的光鲜?多少人成天疲于奔命就为了一日三餐?古人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是人,所以的遵循人道,有人撑死,有人饿死,有人富足,自然也就有人贫乏。
当丽莎摘下眼镜一脸得意的时候,当江中成拔枪朝我射击的时候,我心中竟然升腾而起一丝杀意。
那一刻我明白,我失败了。并非是对战江中成和丽莎一伙失败,而是我多年的修行毁于一旦。年轻时,我嫉恶如仇,杀人无数,以为自己是“道”的守卫者,是一个彻底的卫道人,到后来知道手中沾满鲜血才明白,其实我并不恨那些入了邪教不肯悔改的人,我恨的是罪恶,而后迁怒于人,以此为借口大开杀戒。到了后来,决心不再杀人,任其自然,更是决心除去心中嗔恨,真正走上修行之路。
而今我才发现,我依旧未能去除心中那往日的嗔恨,报复心太强,自尊太强,自我存在感太强,执迷于我相,持戒多年,毁于一旦。平常未经考验,总觉得自己是得道之人,待到真要考验之时,才发现自己与常人无异。
佛说众生有四相,即: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太过自我,太过专注自己,以自己为中心不管不顾,是着我相。太过在意他人,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和行为,已而如噩梦缠身,时刻不停,是着人相。太过在意众生,以众生苦乐梦幻为追求,执执不去,是着众生相。太过追求长久的寿命,不一切延长生命,是着寿者相。长久以来,我自以为自己还算尚可,今日大敌一来,才知自己这些年的修行,终究还是走入虚妄。
我深深叹了口气,转身朝山顶小屋走去。李兵站在门口,一脸惊魂未定,他手持铁枪,枪身之上满是汗渍。
我看着门前的草地上,刚才还东倒西歪的尸体不到一刻钟时间便已经被收拾干净。行事之利落,不愧是太平基金,世所罕见。靠近花圃处的围墙下,墨镜脸的尸体还躺在那里,他的墨镜被我震碎,整个人已经僵硬得如同挺直的木棍一般。他脸色惨白,仿佛在水中浸泡多时,微微张开的嘴里露出一排排尖锐而带着血红的牙齿。他的身体机能发生变化,依然不再跟人类完全相同,他成了一部人肉机器,凶残、坚决、毫不留情。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异样,而我却次猜不透源自何处。按道理此处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加上墨镜脸一共死了12个。人之刚死,生魂未散,就算草地之上的血腥气可以抹去,但人的命魂也应该留在原地,或陷入呆滞、或饱受惊吓、或陷入轮回。但此刻的我,看到面前刚才死人的几处草地空空如也。
李
兵走过去,用脚轻轻踢了墨镜脸一脚,不料竟一脚踢下墨镜脸脸上的一块肉来。我急忙上前,摘下墨镜脸身上已经破碎的墨镜。
“怎么会这样!”我忽然说道。
只见墨镜脸的眼睛已经开始腐烂,身体表现出明显膨胀的痕迹,通常而言,只有死了超过10天的人才会表现出如此现象。且现在墨镜脸皮肉松软,甚至到了一踹就掉的程度。
“他刚才看起来还凶得很的样子。”李兵自顾自言。
我看着地上的墨镜脸,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从脑海中涌来。大约90年前,在兰城外的海滩上和我交手的怪物中,似乎便是眼前这般,浑身雪白,死后皮肉松软,无魂无魄,无痛无苦,战斗力强悍且几乎没有弱点。但这种怪物的制作方法,只有那些被我杀掉的“故人们”才会,这是当年被中土严厉禁止的邪术,不可能还有人会。
“怎么会,这不可能?”我忽然大惊道。
李兵听罢,急忙走上前来,他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墨镜脸的额头。
“天呐,这是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
李兵收起手,转身对我说道。他表情有些惊骇,似乎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此刻,小雅已经醒来,她踉跄地从门口走出,来到我们二人面前。她看着地上的墨镜脸,面无表情。
“前三十年,他是个好人,如今,他不值得怜悯。”小雅说道。
“你们认识?”李兵问道。
“他原本是泰国一个无名的拳手,风格凶狠,拳术精湛,在擂台上死在他拳头下的人就有十一个。”
“如果放在今天,说不定又是另一个拳王。”
“那些在擂台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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