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城的路上,我彻底陷入慌乱之中,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慌乱,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颤抖。
先哲说:“恐惧源于未知”。诚然,我的恐惧同样源于未知,然而我更担心的是,一旦我将这未知的面纱解开,这最终的答案恐怕是我最不愿面对的一个。很多事物并并不意味着了解和熟悉就能消除恐惧,比如死亡,比如谋杀,比如地狱,比如那些记载于古卷之中惊天动地的神神鬼鬼.....
时代发展,科学进步。古人的多数记载早已被今天的人们当做一通胡言乱语,我们通常都更倾向于认为那是古人的想象和猜测,然而作为一名一声和卫道之士,我一直想问这样一个问题:
“万一那书中所写是真的呢?”人类还来得及准备吗?
汽车上,每次转过身去,我似乎都能看见一个身穿红色婚衣头顶盖头双手叠放身前的女人,虽然隔着盖头,可我明显感觉到她看向我的眼神,那种邪性而充满兴趣的眼神,仿佛我如同猎物一般游走于其手掌之中。
“好可怕,太可怕了!”
羊欢坐在后面,终于缓过神来。汽车急速地行驶在安静的村庄之中,鲜亮的远光灯射向路边稻田仿佛一个个向我们张开双臂的女人疾驰而来。
“欢姐不怕,我们没事了!”小雅安慰道。
“你到底是什么?怎么连你都感觉后怕。”羊欢向我问道。
“不知道,但就身上所展现出的气息,她的实力恐怕并非我能应付。”
“欢姐,刚才那个喘着婚衣的女人,比尸器厉害太多了。”
小雅一边喘气,一边安慰着羊欢。
汽车行驶在通往兰城的马路上,我内心涌现出最近的一系列事件,这些事件背后都或多或少有着太平基金的影子。从千葵公寓开始,到人骨药片,再到今日的骨灰室事件,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太平基金的影子。当这个世界有名的组织慢慢揭下它那神秘的面纱时,却也是如此令人恐惧,令人心慌意乱。
相较于当年的天理教,如今太平基金则是更上一层楼。他们拥有更广阔的基地,更多的信众,更多的资源,以及更为膨胀的欲望和更加恶劣的手段。多年来我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那便是:
“人类社会向前,但道德却一直向后。”
这也是我作为医生,作为一名卫道者所听过的最大的悲哀。我想刘剑锋也会有跟我相同的想法,那个本是刘氏一门高傲的单传公子,那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响当当的人物竟然去了政府甘愿为人效劳。还能说些什么呢,功利就是功利,这是任何理由和面纱也无法掩盖的事实。而更为遗憾的是,江湖上还有众多门派时时刻刻等着这一刻,一旦利从天降,他们也会立刻撕掉脸上的面具,加入到血腥的争夺中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太史公所言,诚不我欺。
经过大约二十三分钟的快速行驶,汽车停在山顶小屋的山坡下方,我跳下车,看着自己稍微有些右手,用力打
开车门。
“今晚你们不要睡小楼,睡我那里。”
“这是为什么?”羊欢问道。
“这样才最安全。”
我虽然口上说到这最安全,但其实在内心那道红色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我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感觉,她就在附近,如同一只猫玩弄猎物一般,总要等它精疲力尽,再张开口享用美餐。而今我唯一的期望这是寄托于山顶小屋的密密室,那是我供奉本门神位的地方,密室这种收藏有本门多种法器,还有澄净大师赠送给我的佛门经文,唯有在如此环境之中,我那忐忑的内心,才能稍稍安然。
“明白!”小雅很快明白我的意图。她扶着有些轻微受伤的羊欢从车上走下,我们三人一行,缓慢朝山顶小屋行走。
“你们切记,明日太阳升起后,才可出门。”我极为严肃地说道。
小雅的眼神中仍时不时闪烁着未尽的惊恐,羊欢仍未从刚才的呆滞中反应过来。
密室内,中央正是我常年供奉的清平道神位,神位之上供奉中清平道历来的二十一位祖师,从我师傅李圆通起,上有清平真人李天楚、李南风、李四平、李圆真、李圆通等人,我的师傅正是李圆通,师伯则为李圆真,李四平则是师傅及师伯的师傅,而剩下李天楚、李南风两位则是本派开山宗师。李天楚及李南风二人曾作为护国天师而备受尊崇,二人一生降妖伏魔,保天下太平,是最为世人所尊重的道家高人。
小雅手持清香,恭敬一拜之后将清香插入面前的香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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