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二人动如脱兔,一个翻身便藏到方桌后,大牙听到动静,才要过来,王铁匠喊道:“徒弟,呆在里面躲起来。”
飕的一箭,贴着桌面飞过,王铁匠只觉头皮被箭风刮得生痛,赶紧又把脖子缩了缩。
布丁大喊道:“木鱼头,你跑不了了,城里四处缉拿你,有种你就别跑。”
对面也不答话。凭直觉,杀气一直弥漫于小院四周。王铁匠时不时拿眼从木桌缝隙向外张望,布丁胆战心惊环顾四周问:“他会不会绕到咱们身后来上一箭。”
王铁匠道:“不会,他轻身功夫跟恶道比差得远,不会飞檐走壁的本事,想从屋顶上窜来窜去,岂能逃过大叔这一对耳朵。”
布丁道:“你上回说,他射人绝不射第三箭,如今,射我已是第三箭,如何解释?”
“屁,刚刚那箭是射老子的,这你都看不出。”
布丁道:“那咱们都被射过两箭,还躲什么?”
“嗯,说得对,那你先站起来,看看他射不射你,就知道传言可不可信了。”
“切,你功夫高强,身手敏捷,还是你站起来吧。”
布丁向左右看了看,琢磨怎样才能躲进里屋,却听这时院外传来孙寡妇骂声:“王铁匠,老娘才走一会,怎就听不见你打铁的动静了,看
老娘走了就偷懒是吧。”话落,人如一阵疾风走进院内,看见院内这番景象,立即惊呆。王铁匠道:“婆娘别过来,快躲起来,有杀手在屋顶。”
布丁也道:“婶婶,是那于木於在对面的屋顶,要杀人。”
“谁?”
“于木於。”
“他?”孙寡妇闻言,脸色立变轻松,一手掐腰快步走至木桌前,也没看到人在哪,朝着对面就骂:“我说谁呀,于木於你个遭千杀的,你想做甚?啊,有种你一箭把老娘射死。”
“快给我滚下来。”
“你朝老娘胸口来一箭,不射你就是孙子。”
孙寡妇面对穷凶极恶的于木於这一骂街,把布丁和王铁匠惊得大眼瞪小眼,偷偷露头看去,直觉感到周身气氛松懈,料想他应该是走了。王铁匠站起,哈哈大笑:“没成想这凶神恶煞叫一娘们骂跑了。”
孙寡妇拿眼剜他,道:“别人不好说,于木於跟我那是发小,从小就是我欺负他长大的,他不敢惹我。”
三人大乐。
王铁匠嘴还没等闭上,孙寡妇手指他,“你笑什么,还不去干活。”
王铁匠急忙转身过去,想起银子,从地上捡起来,塞到孙寡妇手里,“嘿嘿,婆娘,衙门雇我做事,你看看,这些银两就是佣金,这一个月,我不用打铁了吧?”
孙寡妇接过,喜上眉梢,道:“哼,那你就跟布丁好好干,别给老娘丢脸。”
“婶婶,你和于木於是发小,那太好了,我原以为你们只是浅交,没成想你们竟是熟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正有一事相问。”
“说。”
“于木於这人平时喜欢出没于什么地方?”
“那还用说,深山老林,这人孤僻惯了,喜欢跟猫啊狗啊的一起玩,就是不愿意跟人相处.所以,从小隐匿深山,很少出来,再后来发生什么事,使得他背井离乡,又为什么助纣为虐帮着恶道我就不得而知了。在我印象里,他这人虽然古怪却并不凶狠,一定是有什么事改变了他。”
“哦,临淄城东南两面环江,北门和西门外有大片山林,看来于木於很可能隐匿于这两处。”
孙寡妇道:“他最可能隐匿在西门外的凤凰山一带,那里绵延几百里的山林,最重要的是这片林子一直蔓延到我们郓城老家。”
“啊,是这样。”
“嗯,他是念旧的人,在那片林子里,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不会轻易离开的。”
“哈,婶婶,今日问到你还真是问对了。”
“哼,实话告诉你,我跟他毕竟有旧,若不是他想杀我当家的,我还真没打算告诉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