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想,直接冷冰冰地回到:“不见!”
此时的扈大朝旁侧的人一挥手,那名衙役抱着小箱子快步走上前,低头弯腰高高地举起。
“大人,这是刘病已的一点心意。”扈大这么一说,张欧这才猛地睁大了眼睛,急忙伸手接过去。
微微打开一点缝隙,赫然发现小箱子里全是珠宝,张欧顿时惊喜不已,情绪马上好了起来。
有了这些宝贝,小妇也不会因为受的委屈而难过了。
他打定主意,马上折返回去,亲手交给小妇,讨她欢心。
张欧刚想折返上轿,扈大却再次提醒到:“大人,刘病已带来了昔阳家为非作歹的证据,还有十几名人证。”
此时,他身旁又过来一名衙役,手中端着一个案板,案板上堆着一堆竹简。
张欧一下子想起,昔阳家的人还关押着,正愁着捉不到昔阳家的证据呢。
没想到自己所想所要的全都统统来了。
张欧顿时对这个刘病已有了兴趣。
“好,他们人在哪里?”
“他们都在县衙门前候着。”
“好!打道回县衙,本县要连夜审问此案!”
张欧很少夜里讯案,今日却来了兴致,不免让扈大对刘病已的手法刮目相看了。
其实,张欧心里想的是,小妇的宅院恰在县衙附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今晚直接在那里过夜了。
衙役一行直奔县衙,一路上遇到了流民,都施礼喊道:“浩然青天,爱民如子!”
张欧听了更是心花怒放,一日之内因为苏文而窝的一肚子火终于消了不少。
杜县县衙内,张欧升了内堂。因为只是涉及到取证,所以就升了小堂。
县尉胡文贵一直处于养病状态,所以一县的治安、捕盗、司法皆由县令张欧代替。
但具体事务上,张欧全权交给了扈大处理,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
扈大为人爽快又仗义,还喜欢乐善好施,县衙里的衙役们为此私下里都叫他扈大人,实际上是盼着他能接任县尉一职。
扈大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众人心知肚明,不说开而已。
县丞马耀晖是一位文弱的先生,因为张欧的惯常甩手,让这位县丞整日忙碌着全县的文书工作,还监管着一县的粮马、税收、户籍、巡捕等事务。近数月,因为难民之事,他与主簿几乎住在了办公衙署,忙得焦头烂额,却还是屡受上级的批评。
刘病已到来后,有效安抚了流民,才让这位马县丞和主簿大大地喘口气。
所以,当他们听说站在台下的人是刘病已时,不免对这个小少年大为好感,态度上就好了很多。
张欧询问了事情经过,有一一询问了证人,马县丞和主簿在一旁细细做着笔录。
等刘病已与十几名证人签字画押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放亮了。
张欧这才想起错过了与小妇共度春宵的时刻,不免有些恨恨,连忙宣布退堂。
走出县衙,程谦上前来,说到:“公子,酒馆儿饭菜已经定好了,在二楼思雅厅。”
刘病已连忙拦住了扈大,马县丞、主簿,以及值夜班的衙役,邀请他们去县衙对面不远处的酒楼用餐。
几人顿时大喜,连忙跟着这小少年走去酒楼。
再去找县令张欧,却不见了踪影。
有人悄悄跟刘病已一指旁侧不远处的胡同,“与美人共度春宵一刻了。”
众人低声笑语一番。
酒桌上聊了一些闲话,临走时,刘病已让程谦给每人分发了一些银子,众人纷纷抱拳致谢。
趁着距离评书开讲还有一个时辰,刘病已赶忙回去小睡片刻。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快到点时,被小团儿叫醒。
刘病已心中慨然,“看来,需要把造纸术借用一下,安心写书,也一样能火吧,反而省去了自己费口舌了。”
刘病已强打精神,才发觉自己这段时间错过了晨跑,错过了读书,更错过了准备不久将要到来的春闱论辩会了。
“流民安置之事得抓紧了!也不知道桑大人那边进展如何了。”
洗涮完毕,刘病已扒了几口饭菜,便朝讲台方向走去。
今日里,听评书的人更胜昨日,貌似之前流民占据的地方全都爆满了。
不过,还有不少流民却耐着性子想再听一听刘病已的评书,这就出现了一排排木车队伍旁,蹲着或者站着数千流民的景象。
刘病已上了训诫亭,端坐齐整后,朝黑压压的广场上望去。
等到众人的喧嚣渐渐沉寂下去了,刘病已才开了口朗声说到:“悟悟悟,众生苦。所求众多是为苦,求而不得苦上苦。谈谈谈,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费然!”
当“然”字被拉长和抬高音调后,刘病已拾起醒目往石板上一砸,“啪”地一声响动。
“好!”
现场掀起了雷鸣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