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愿意去亲自查查这两个案子,一定能找到懂得黄金纸制造之术的人。”
“还不赶紧去查!楞在这么干什么!”刘彻一拍桌子,呵斥到。
“是!老臣这就去查!”汲黯急忙应答。
他在转身离去时,偷眼瞥了一下龙书案上的那本诗经,牙齿紧咬,极其舍不得地退步下去。
刘彻抱着书本瞻仰了大半天,一直看到正午时分,有人过来禀报该午休了,他也无动于衷。
刘彻每日有个好习惯,那便是午休。定期的早朝,都是在卯时一刻开始,若无大事,忙到巳时四刻,再回到清凉殿处理一些奏章批阅,忙得差不多了也就开始吃午饭。
午饭后,他便睡午觉小憩片刻。
春夏秋冬,雷打不动。
但今日的刘彻却异常反常,没有了中午不睡觉时的疲惫,更不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是精神饱满,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好啊!好!”刘彻捧着厚厚的书本,每翻一页纸便赞不绝口。
他这种状态足足维持了两个半时辰,一直到他将书本翻了几十遍,才觉得浑身僵硬,脖颈酸痛。
他爱不释手地放下书本,揉了揉昏花的眼睛,问到:“现在几时了?”
“回禀陛下,现在酉时了。”
“哦?”刘彻有些惊讶,“竟然酉时了!”
“陛下,晚宴已经备好,陛下去用膳吗?”
刘彻刚想决定摆驾宣室殿,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不去宣室殿了!速速去把汲黯、霍光和桑弘羊叫来见朕。”
“喏!”小黄门退出去了。
刘彻瞥了一眼龙书案上的那本厚厚的书,皱着眉说到:“给朕更衣,朕要微服私访。”
“喏!”
……
一刻钟过后,一辆豪华的马车驶出未央宫,朝着长安城东南方向奔去。
车内,汲黯怀抱着那本失而复得的厚书本,双眼盯着看着,眼泪都流下来了。
一旁的桑弘羊笑着打趣道:“汲大人,你怀中到底抱的是什么宝贝?给我们看看就不行吗?死死地抱着就跟抱着孩子一样,死活不放手,你到底是何意啊?”
“这个宝贝就是我的孩子!你们两个的脏手都不准碰!”汲黯边哭边说到。
“瞧瞧,瞧瞧!”桑弘羊用食指点化着汲黯,继续取笑道:“一千两黄金抢到的黄金纸恐怕拿了汲大人的老命,他都不换!”
东市上,神秘人拍卖两捆惊世骇俗的稀奇玩意儿,竟然拍卖了两千两黄金。这样的带有神秘色彩的事情,掺杂着极其高昂价格的渲染,半日之间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汲黯在东市花了一千两黄金抢到了一部黄金纸做的《诗经》,虽然当时没有人能认识汲黯,但当汲黯将神秘黄金纸敬献给刘彻不久,这消息就在朝廷内传开了。
在这个精神生活极其贫乏的时代,任何一点奇异新闻都会被人当做显摆的谈资口口相传,更何况是从未出世的神秘黄金纸呢?
当汲黯敬献书本,前脚刚走出清凉殿,他在东市花一千两黄金购买神秘国宝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当汲黯走出未央宫城门时,城门外的百姓已经指着他,诉说着汲黯此人的钱财来路不明,甚至为了霸占某富豪之女设下计谋,巧取豪夺等等的传闻。让汲黯没想到的是,这些百姓在诉说这些凭空捏造的谣言时,脸上一本正经,甚至还带着满腔怒火的感情,氛围渲染到了极致,就差一群人突然朝他呐喊:“打倒汲黯这个大贪官!”“放了良家美人!”
汲黯心灰意冷,自己花了一千两黄金买下的国宝没了,自己的好名声没想到也没了。一时懊恼无比,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