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宣纸是经过‘千锤百炼’生产出来的。”
“碓好的长条皮料踩碎后与草料按比例和好后,工匠们通过布袋的细缝,把一些杂质、灰尘等过滤掉。这一道工序结束后,布袋里剩下的就是洁白的纸浆了。”
“不过,这个过程中最重要的技术环节,也是最为痛苦的环节便是一整张宣纸便落在纸架上,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宣纸薄厚全在这一浸一挑之间,抬帘的角度、速度、高度都要拿捏得当。”
“晒纸工匠要把捞出后初步挤干水分的宣纸一张张贴到滚烫的特制墙面上烘干。片刻时间就要揭下来。由于挤过水的宣纸就像豆腐皮一样薄,工匠们揭纸的速度要快、准、狠。”
“最后一道工序便是检纸。检纸工匠要以极快的速度,发现纸面上最细小的空洞和破损,那些有瑕疵的将重新回到纸浆槽中。经检验合格的宣纸由工匠用特制的大剪刀裁剪整齐。”
“这一剪刀就要剪呗张宣纸,刀刀要齐整,所以就定‘刀’为宣纸的计量单位了,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一刀纸’。”
“这样下来,原材料看似普通不值钱,但伴随着整个工序下来,价格不菲是肯定的了。汲黯大人花了千金购得一本厚厚的黄金纸《诗经》,已经算是便宜得了。”
刘彻听了皱起了眉头,“这样以来,纸张岂不是比竹简还要精贵不成?”
刘病已明白刘彻的困惑与痛苦,微微笑道:“曾祖,您老人家不必着急,只要孙儿对工序稍加改良,成本立马就会降下来。到时候一张纸能达到十文钱的地步。就算假冒伪劣宣纸出现,质量上也做不到咱们这般水准。真正的宣纸纹路清晰,吸墨后能清晰显示笔痕与层次,这些都是伪劣宣纸远不能达到的。”
“哦?果真?朕所想的便是让天下人人皆可用上这种纸。孙儿感觉需要多少年的光景?”
“多少年?”刘病已皱起了眉头,思忖到。
刘彻见他思索很不是满意,怒到:“朕最多给你三年时间!”
“不是!曾祖,只要您老人家给孙儿一万两黄金,我这个月就能达成您的愿景。”
“什么!这个……月?”刘彻被刘病已的话惊呆了,半晌才忽然意识到这个愿景的前提——一万两黄金!
“你小子!满脑子就知道钱吗?连你也不懂得朕的心思。对待朝廷之事,岂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刘彻气呼呼地责难起来。
刘病已却把双手一掏袖子,漫不经心地说到:“好吧,曾祖父威武,行军打桩不用花一分钱!”
刘彻忽然愣了一下,但旋即忽然明白了刘病已的冷嘲热讽,顿时气得一巴掌朝刘病已呼了过去:“好你个龟孙儿!就知道钱!钱!钱!”
刘病已哪能傻傻地站着白挨他的打,一闪身便躲过了这巴掌,不由得再次嘴硬:“好啊,曾祖父有本事别通过增加赋税,以民养兵啊,将士们不用吃喝粮食,喝西北风便可!”
“你!你才够资格喝西北风!看朕不打死你!”刘彻鼓足了劲,又一巴掌呼了过去。
刘病已再次快跑,躲着刘彻的追打。
但刘病已也不能欺负这么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头子,他也会时而放放水,挨上刘彻的几次敲打,还妆模作样地痛叫几声,惹得刘彻快怀大笑。
祖孙两人边嬉闹边奔跑,不觉间华灯初上,工坊里的人陆陆续续出去吃晚饭了。
“曾祖,孙儿再给你看看印刷术!”
“印刷术?何为印刷术!”刘彻顿时又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