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
南海鳄神道:“嗯,没错。动手时使用暗器,好不要脸。”
段誉忙道:“是啊。真正的英雄好汉,单打独斗怎能使用暗器。像您这种大英雄一定不会使用暗器的。更不会欺负人的对吧。”
心中暗暗惭愧:“段誉啊段誉,你为了要救木姑娘,说话太也无耻,谄谀奉承,全无骨气。圣贤之书,读来何用?”又想:“倘若为我自己,那是半句违心之论也决计不说的,贪生怕死,算甚么大丈夫了?
只不过为了木姑娘,也只得委屈一下了。《易?彖》曰:‘柔顺利贞,君子攸行’,就是以柔克刚的道理。”言念及此,心下稍安。
然而南海鳄神突然提高声音,喝道:“不对,不对。我今天是来报仇的。我那徒儿孙三霸,是不是想看你容貌,因而给你害死?”
木婉清冷冷的道:“你知道自己徒儿的脾气。他只消学得你本事十成中的一成,我便杀他不了。”
南海鳄神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但想到自己这一门的规矩,向来一徒单传,孙三霸一死,十余年传功督导的心血化为乌有,越想越恼,大喝一声:“他妈的!”
木婉清和段誉见他一张脸皮突转焦黄,神情狰狞可怖,均是心下骇然,只听他大声道:“我要给徒儿报仇!”
段誉说道:“大英雄,你可不能欺负弱女子。再说,你的徒弟学不到你武功的一成,死了反而更好,免得活在世上,教你大失面子。”
南海鳄神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但是我岳老二的面子是万万失不得的。”他接着问木婉清道:“我徒儿看到了你容貌没有?”
木婉清咬牙道:“没有!”
南海鳄神道:“好!三霸这小子死不瞑目,让我来瞧瞧你的相貌。看你到底是个丑八怪,还是个天仙般的美女。”
木婉清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曾在师父之前立下毒誓,倘若南海鳄神伸手来强揭面幕,自己自然无法杀他,难道能嫁给此人?忙道:“你是武林中的成名高人,岂能作这等卑鄙下流之事?”
南海鳄神冷笑道:“我是恶得不能再恶的大恶人,作事越恶越好。老子生平只有一条规矩,乃是不杀无力还手之人。此外是无所不为,无恶不作。你乖乖的自己除下面幕来,不必麻烦老子动手。”
木婉清颤声道:“你当真非看不可?”
南海鳄神怒道:“你再罗里罗唆,就不但除你面幕,连你全身衣衫也剥你妈个精光。老子不扭断你脖子,却扭断你两只手、两只脚,这总可以罢?”
木婉清心道:“我杀他不得,惟有自尽。”向段誉使个眼色,叫他赶快逃生。段誉摇了摇头,只见南海鳄神钢髯抖动,“嘿”的一声,伸出鸡爪般的五指,便去抓她面幕。
“不要!”段誉突然挡在了木婉清前面。
看见段誉过来的南海鳄神变抓为拳,一拳打在了段誉的身上,将段誉重重地打飞到了木婉清的旁边。
“小子,你不会武功?”南海鳄神惊讶道。
“噗!”段誉吐了一口血,心中想道:“我要是会武功早就出手了。”
“现在我看谁还来帮你?”南海鳄神看着木婉清说道。
木婉清此时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但是可惜她的袖箭已经全部用出,否则倒是还有一击之力。想道自己的誓言,木婉清不禁看向了旁边的段誉,心中想道:“这小子虽然有些呆板,但是他宁可为我差点丢掉生命,也许不像师傅说的那样坏。就当便宜他了吧。”
木婉清将头转向段誉,而段誉此时也正好看向她。木婉清一把地将自己的面巾摘下道:“你是世上第一个见到我容貌的男子!”
段誉登时全身一震,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晖,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段誉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
木婉清放下面幕,向南海鳄神道:“你要看我面貌,须得先问过我丈夫。”
南海鳄神奇道:“你已嫁了人么?你丈夫是谁?
木婉清指着段誉道:“我曾立过毒誓,若有哪一个男子见到了我脸,我如不杀他,便得嫁他。这人已见了我的容貌,我不愿杀他,只好嫁他。”
段誉大吃一惊,道:“这……这个……”
南海鳄神一呆,转过头来。段誉见他一双如蚕豆般的小眼向自己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的细看,只给他瞧得心中发毛,背上发冷,只怕他狂怒之下,扑上来便扭断自己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