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黄沙。
放眼望去,莽莽大地一片金黄,连绵起伏的沙丘宛如金色的海洋,绵延到百里之外,与湛蓝色的天空交汇成一条直线。柔软的沙土下炽热升腾,仿佛连眼前的景象都微微扭曲。
荒芜的大漠,仿佛是生灵的禁地。可如果从高处俯瞰,却会发现在湛蓝与金黄两种颜色之间,有两道人影正在艰难前行。
“阿嚏!”
萧灿打了个喷嚏,遮着额头望了望漫漫前路,脸上闪过一丝深深的无奈。
来到大漠整整十天时间了,他早已不复在狄马城时的写意潇洒。外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膀上,背后浸了一圈又一圈的汗渍,原本束腰的腰带早已被扯下来蒙在头上,似是只有这样才能抵挡太阳的热量。曾经被无数小姐姐惦记的英俊脸庞,就像烧透的木炭般黑里透红,配上凌乱的胡渣,宛如一位典型的西域老汉。
与他这副落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的艳婆婆。
她头戴斗笠,一身白色劲装一尘不染,仿佛天威都难以在她身上增添一道皱褶。
见萧灿这几天连连打喷嚏,艳婆婆忍不住问道:“这么热的天气,你还能受凉不成?”
萧灿摇摇头,有气无力道:“师傅,我感觉应该是某位姑娘太惦记我了。”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依然能保持乐观精神,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瞧这位徒弟。
艳婆婆哑然失笑道:“为了不让惦记你的人失望,看来你还要再加把劲。依你这般只凭蛮力横渡沙漠,恐怕连天黑都撑不到就要累垮了,为师教你的口诀难道是摆设么?”
她不说还好,一提起口诀萧灿就来气。
第一天来的路上,艳婆婆不仅为他打通了几处穴道,说是练起功夫事半功倍。不仅如此,她还将瞬狱的口诀心法教给了他,可这口诀晦涩难懂,什么“丹田聚鼎,温润百骸”,“气通脉络,飞鸟不惊”,完全搞不懂嘛。
萧灿一连苦修十天,除了感觉脚程快一些之外,只有铺天盖地的疲惫。
他诚心劝谏道:“师傅,我个人认为武功秘籍不该写的太复杂,再配点图片和流程图就更好了,比如轻功图谱这么来写:吸气——运气——走你!你看这样多直观,搞的太深奥就脱离群众了,您说是不是?”
“是你个头。”
艳婆婆白他一眼,不禁为之气结。人家的徒弟无不规规矩矩,师傅说一就是一,而自己的徒弟居然还敢给师傅提意见,当真闻所未闻。
不过看得出来她对萧灿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竟真的耐心把口诀翻译成大白话,循循善诱教他怎么聚气,怎么提纵,甚至还亲身示范,犹如一只飞鸟般来去不留踪。
可有些事情在高手看来简单不过,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却难比登天。萧灿憋了半天气,除了一个绵远悠长的响屁之外,什么也没憋出来。
艳婆婆讲解的口干舌燥,最后干脆连说都懒得说,干脆总结了四字真言——
勤学苦练。
于是,萧灿便如苦行僧般,开始了穿越沙海的漫长修行。
若是寻常修行倒也罢了,但艳婆婆提出的要求严苛无比:什么时候萧灿能
够穿越沙丘不留脚印,什么时候才算成功。
传说中的千里不留痕?看来只能等挂掉之后变成鬼魂了。
萧灿叹息一声,只觉得生无可恋。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一路咬牙坚持了下来,虽然很苦很累,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数日下来竟觉得身子比以前轻多了。
距离实现史上第一采花贼的目标又近了一小步,萧灿涌起几分信心,来到一处沙丘之上盘膝而坐,问道:“师傅,今天要练什么?我已经准备好了。”
艳婆婆站在丘顶,沧桑的眼眸环顾一周,自顾说道:“灿儿,知道为师为什么要带你来大沙漠么?”
萧灿站在科学角度认真分析道:“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沙子缓冲力强所以要使更大的力道,回答完毕。”
艳婆婆完全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不禁为之气结。唉,自己也不知怎么想的,放着云游四海的好日子不过,偏生要再收个徒弟,而且还收了这么个极品。
她极目远眺,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徐徐道:“当年为师学艺之初,也来过这片沙海,只不过你比为师幸运的多。为师修行时与三十五个同伴一起进了沙漠,可走出去的只有一个。”
三十六人行,三十五人死!
触目惊心的数字,让萧灿为之动容,肃然道:“为什么会这样,您的师傅难道见死不救么?”
“见死不救?呵呵,这正是我师傅想要看到的。”艳婆婆遥望一片埋骨地,道:“她亲口告诉我们,最后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正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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