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冢被噎的真翻白眼,不过又不好发作,气哼哼的说道:“你们奉系治下匪患猖獗,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日本军方的安危,这件事如果不想闹大,我希望齐司令还是心胸开阔一些,免得到时候惊动双方高层,恐怕后果不是你我这个层次的军官能够掌控的。”
“哼哼,你威胁我?”齐恩铭冷笑起来,日本兵死多少关他屁事?死的越多他越高兴。
“威胁倒不是,我说的只不过是实话而已,我们大日本皇军和贵军一向相安无事,只不过不想彼此因为这点小事伤了感情,既然齐司令派不出人手协助我们搜捕凶犯,那么就请您签个手谕好了,我们自己去处理。”青石冢鬼气蛤蟆眼的说道。
齐恩铭眼珠转了转,心里暗骂道: 跟老子玩儿这套?手谕给你了,如果不派人跟着监督,这些日本鬼子可以进入民间随意活动,搞出点什么乱子,岂不还是自己去收拾烂摊子?
“这样吧,我就派一个排协同你们好了。”当下也不签什么手谕,喊来卫兵去招呼人马。
“至于手谕就没必要了,我的人陪同你们一起,不会有问题的。”齐恩铭满脸不耐烦的摆手送客。
青石冢并没有继续纠缠,此行目的达到了,别的旁枝末节没必要较真,他心里很明白,这些奉系军人是不待见日本人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日本人也懂。
皇姑屯案发地点,青石冢和军曹山谷夫会面,奉系方面派来协同的是一名宪兵队的小队长,总共四五个人,他们名义上是协同,还不如说是齐恩铭派过来监视日本人的,所以心知肚明的青石冢对他们并不怎么热情,完全就像傀儡一样的存在。
看过现场后,青石冢得到的结论几乎和山谷夫一样,确实是胡子的手法,不过他却不认为是奉天附近的胡子干的,那些散兵游勇没有如此利落干净的手法,更没有胆量敢犯下这么大的案子。
“你的调查结果如何?”青石冢问道。
“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那三伙儿胡子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异动,看起来似乎和这件事儿没有关系。”山谷夫立正回答。
青石冢点点头:“除了这三家,还有一伙人儿你考虑进去了没有?”
“您说的是?”山谷夫眨巴着眼睛,在脑海里快速的搜索着自己的疏漏。
“镇南关!”青石冢有些不满,重重的吐出一个名字。
山谷夫恍然大悟,不过随即摇头道:“镇南关,似乎不太可能,虽然此人一直和皇军作对,不过已经被清剿的差不多了,只有匪首三五人逃脱,恐怕他们目前早就吓破了胆子躲起来了,哪里还有能力袭击守备队?”
“八嘎!”青石冢有点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人,不但眼光要独到,分析事情的思维更要开阔,要知道,咱们在这块土地上属于外来者,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除了你的战友之外,四面八方全部是敌人,奉系,胡子,甚至那些手无寸铁的中国老百姓,每一个人都是咱们的敌人,只要有一个火星子,就会点起燎原大火,居安思危,时刻要摆正自己的思想,不能麻痹大意,虽然剿灭了镇南关大部,但是这里是他们的主场,想要短时间内纠集一批同类,对他们很难吗?”
山谷夫听得直点头,到底是上官,一席话说得他是心悦诚服,这种情况确实存在。
“阁下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像是镇南关的手笔,那么,其他三路胡子……?”
“只要是不安分的因素,借着这个理由全部消灭好了。”青石冢若有所思的回答着,随即想到一件事情,问道:“除了武器弹药被人劫掠,还有什么损失吗?”
“有!”山谷夫点头。
“野合的办公室被翻得乱七八糟,所有的书信文件和钱财都不翼而飞,甚至连士兵们的军装及私人财物也都被抢走了。”
“哦?”青石冢哦了一声,眉头皱起来,他对钱物不感兴趣,只是担忧那些书信文件,也不知道里面究竟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阳光的东西落入外人之手?
“去布置吧!该怎么办我相信你懂的。”青石冢摆摆手让山谷夫下去了,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陷入思考。
—— ——
奉天附近有条河叫浑江,浑江远离城区的地方有个拐弯,形成了一处河套,河道在此处分了叉冲积出一个类似小岛的所在,夏天河水湍急,冬天干枯的芦苇丛生,端的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那泥鳅就是这个小岛的目前主人,他也是远近有点小名气的胡子头,不过他拿手的技艺是在水上,浑江夏天的时候客商往来倒是不愁生路,旱地上的买卖除了大雪封江后实在揭不开锅才偶尔干一些,平时几乎不离岛,同时他也是奉天附近最大的绺子了,手下二十几个兄弟,快枪也多,势力不小。
这天下午那泥鳅喝了酒正准备睡一觉,就听的手下大呼小叫的嘈杂不休,他皱着眉钻出草棚子,看看崽子们起啥幺蛾子,却看到一艘小破船已经从对面划过来,已经靠在了岛子上。
“我操!他来干什么?”那泥鳅眼神好使,离着老远就看到正往岸上跳的男人是熟识的。
“那不是歪脖岭的老翟头吗?他来干什么?”那泥鳅满腹狐疑,皱起眉头,要知道绺子和绺子之间很少走动,像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更是罕见,虽然大家也算认识,可是这么突兀的造访还是让人不舒服,不过那泥鳅并没有拂袖而去,反而迎了上来。
“这不是翟当家的吗?这是那阵风把你吹来了,不知屈尊下驾到我这狗窝有何指教啊?”
船上一共三个人,两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家伙,那老家伙看起来就是匪首翟半仙儿了。
“哎呀大兄弟,你可别生气,哥哥我这是被逼无奈才不请自来,招了灾了,整个绺子被日本人给杀光了,只有我们三个跑出来的,实在没地方容身,想在兄弟这落落脚?”老翟头苦着脸解释道,那泥鳅看他们脸上尘土涂绘,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还有血迹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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