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年,就是曾经携卷了工人工程款跑路的那家伙,也是省副主席于丰年的小舅子外加“连襟”。
周泰安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泰安,这位是我的亲家,省警察厅的袁海林厅长,以及他的太太。”
国角用手示意身边的一对夫妇给周泰安介绍。
袁海林没有穿制服,居然穿的是一袭蓝布大褂,若不是他久居上位养成的尊贵气质彰显,和城里普通老头没啥区别,周泰安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物的,微笑着同对方握了握手。
“久仰袁厅长大名,幸会!”
“彼此彼此!”
袁海林虽然很低调,态度也没有拒人千里的意思,可是职责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周泰安感到不自在,他发现袁海林如鹰隼般的眼睛不经意间已经打量了自己好几遍,想要把他看个底掉。
“这位是李万年先生,门路很野的呦!”国角颇有意味的介绍着周泰安的旧相识。
“呵呵!”没等周泰安开口,李万年抢先发声。
“我和周长官早就认识的,交情还是不浅的呢,是不是啊周长官?”李万年笑容可掬。
“这倒不假,不知道李先生现在忙些什么呢,这么有空闲来海伦,那些被你忽悠了工钱的老公们可还没走呢,千万别被他们遇到喽!”周泰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万年别的本事有没有不知道,不过脸皮那是足够厚,对周泰安的讥讽毫不在意。
“周长官玩笑了,那些人的工钱不是已经两清了嘛!还能难为我啥?不过你既然问起来,我正好也想跟你打个招呼,以后咱们可能要成为同行了,在业内还希望您多关照一二才好。”
周泰安奇怪道:“同行?嗑从哪唠起的?难道你也组建自卫队啦?”
李万年摇头笑道:“打打杀杀我可不行,我说的同行是指商业方面,比如水泥厂之类的……”
“哦?”周泰安颇为意外。
“绥棱,巴彦的水泥厂我已经收购了,以后咱们可不就是同行了嘛!”李万年揭开谜底。
周泰安一时间心里转了好几个个儿,李万年好好的怎么会对水泥行业感兴趣了呢?有他姐夫兼“连襟”关照,何必要操这种心?况且他是不是做实体这块料都难说。
“那两个老外把厂子卖你了?他们咋不干了呢?”周泰安问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周长官这是明知故问啊!”李万年笑起来。
周泰安也笑了,他当然清楚,一定是手下们老找茬难为那两个为人不厚道的老外,迫使他们没法正常生产销售,不得已才转手改行去了,只不过李万年接手水泥厂,所为何故呢?周泰安百思不得其解,典礼在吉时开始,他也就暂时不去理会这件事了。
整个婚宴上,来客们杯光斛影,好不热闹,周泰安冷眼旁观,袁海林夫妇居然对国家态度极其友好,完全是在当亲家处,看样子是从心里认可这件事的,周泰安暗想,好在国祖和袁如意两个人是有感情的,否则绝对是一场饱含政治投机意味的婚姻。
国家这方面自然不用说,那是没有阻击存在的,不过对袁家来说可不一定能接受,毕竟国角只不过是个团长而已,他儿子以一个连长的身份迎娶他们家的警察局长千金,分量显然不够重,如果爷俩儿的职位换换还可以。
之所以袁海林能爽快的同意这门亲事,无外乎就是借势,警察厅虽然也属于特权部门,但他的触手也只能在一定范围内舞动得开,而眼下政府更迭犹如走马灯一般,警察远不如军人硬挺,能够在军队里攀一门亲戚,也是不错的选择,有枪就是草头王的道理袁海林也明白。
无意间一回头,周泰安发现张开凤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她两只大眼睛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新娘子,那里面满是羡慕,或许还有一种憧憬在内……
宴席才进行到一半,一个副官模样的人匆匆走进来,在国角耳畔低声窃语,随后国角脸色一变,向亲家等一座人告个罪就匆忙出去了。
周泰安看到了这一幕,心知有异,嘱咐随同几人抓紧吃喝,然后就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新郎新娘已被送入洞房,免去了辞行的繁琐,只是和在桌面应酬的国夫人杜冷丁打个招呼就行。
在酒店门口,国角正和副官说话,见周泰安出来,过来问道“咋的,你们吃好了?这就要走?”
“国长官貌似有公务了,这会儿又应酬多多,就不打扰你待客啥的了,反正咱们又不外道。”周泰安笑道。
“你先别走,我有话说。”国角拦住他。
“马长官来电报了,命令我部驰援黑河一带,老毛子在边境线上全面开战了,同时也提到了你,马长官让你部人马也一同前往,到时候他亲自给你布置任务。”
“啊?”周泰安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儿?不过马长官是他的靠山,当然不能拒绝,所以一口答应下来,保家卫国是他建军的目的所在,虽然他不属于正规军序列,但也义不容辞。
看来黑河边境战事吃紧,马占山的人手不够用了这是,周泰安回到伦河立刻召开会议,大家商议后做了出兵的决定,因为有两个旅在外面剿匪,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所以家里留下必须的护卫队后,拼建出一个团的兵力,第二天一早由温柔率队随同国角出发前去黑河。
周泰安不亲自去是有原因的,他写了一封信带给马长官,然后领着卫队悄然出发了,他行进的方向居然和温柔他们背道而驰,一路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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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称“中东路事件”,是真实发生过的,有人说这是沙俄或者苏联历届历史遗留问题,也有人说是小六子向国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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