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体重超过两百斤,如今……如今才过去不过半年多,就已经只有一百多斤,他盔甲之下,已经只见骨头不见肉……!”
楚欢此时愈发地心酸,打量窦波,只见他身着甲胄,看上去膀大腰圆,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他的骨架如此,他脸上确实显得十分瘦削,但是却满是坚毅之色。
“大将军,事情已经查明!”楚欢拱手道:“窦将军这也是情有可原……!”
余不屈摇摇头,站起身来,身体有些摇晃,缓缓走到窦波面前,伸手将他扶起来,凝视着窦波,“窦波,于私,你是一条有情有意的汉子,本将视你为子,你没有让我丢脸。但是于公,你盗用大将军之名,犯下了滔天之罪,几乎要酿出大祸,本将……!”
“大将军,窦波跟了你三十年,你也知道,窦波不是怕死的人。”窦波眼圈泛红,道:“窦波本待等西北局势稳定一些之后,再向大将军请罪,但是……大将军,你不杀我,难以服众,窦波已经存必死之心,绝不让您为难,你下令吧!”大声道:“来人,将我绑起来,押赴刑场,当众受刑!”
呼啦啦一阵响,在场文官武将纷纷跪下,“大将军,窦将军虽然有罪,但情有可原,您便饶他这一遭吧!”
“大将军,如今正是用人之时,窦将军才干出众,不如让窦将军戴罪立功!”
薛怀安此时也已经拱手求情道:“老将军,窦将军事出有因,本官也为他向老将军求情……!”
余不屈叹息一声,随即神情严厉道:“你们都起来。窦波盗用本将之名,已经向各州下达了入关函的命令,如果不能惩处,各州入关函如何取消?入关函乃是离心之祸,必须立即取消,本将统帅三军,言出必行,令出如山,如果不能将正犯绳之以法,向各州言明乃是窦波盗用将军令,又如何能取消入关函?”他拍了拍窦波肩头,随即转过身,走到正案边上,回转身来,冷厉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盗用将军令,按军法,当斩!”沉声道:“来人,将窦波绑了!”
边上的兵士一时间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去,余不屈厉声道:“难道要本将亲自动手?”
兵士这才无奈,上前将窦波捆了。
众官员又是一片求情声,许邵已经道:“大将军,末将愿代窦将军赴死!”另外两名将领也道:“末将愿意代窦将军赴死!”
“窦波是主谋,必斩无赦!”余不屈冷冷道:“你们几个俱是从犯,也难逃其责,每人军棍三十,通晓全军!”
他看了窦波一眼,眼角抽搐,嘴唇微微颤抖,转过身去,沉吟片刻,终于抬手,“带下去,刑场处刑!”
窦波跪倒在地,高声道:“大将军,窦波向您辞别,日后不能再跟随左右,只愿来生再侍奉大将军身边。大将军,你自己保重身体!”叩了几个头,站起身来,扫视众人,大笑道:“诸位,窦某今日别过,来生有缘再见。踏平西梁之时,窦某是看不到了,只愿诸位念及旧情,到时候给窦某敬上一杯酒,让窦某也高兴高兴……!”大笑声中,大踏步往外而去。
“窦波……!”余不屈身体一弹,当窦波眼见要走出大门之时,忽地叫了一声,转过身来,他本是铁血将军,但是楚欢此刻却分明看见,老将军的双唇颤动,虽然脸上兀自保持着镇定,但是他的心中必定是无比的痛苦。
窦波回过神来,余不屈凝视片刻,终于道:“窦波,家人你不必挂念,本将会好好照顾,你……一路走好!”
窦波又是跪下,“末将谢过大将军,大将军多多保重,窦波去了……!”起身来,转身唱道:“残阳如血,边城狼烟,长河落日天无涯,战士策马,驰骋风云,刀光剑影,英雄孤单魂不怕,手提十万歃血兵,听我唱一曲壮士吟……!”
歌声之中,窦波的身影渐渐远去,众人依然苦苦哀求,余不屈却已经背过身,背脊挺直,岿然不动,片刻之后,等到声音静下来,众人却瞧见余不屈身体微微摇晃,陡然之间,却听得“噗”的一声,余不屈口中竟是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便道,楚欢就在身侧,大吃一惊,飞身上前,及时扶住,却发现余不屈牙关紧咬,眼角却已带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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