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然后,三儿子负责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老三本来是不想干这事的,但老爹和兄弟们都在厨房里,他要是不干家务,就得混到女人堆里去了,还是干吧!
三个儿媳妇坐在堂屋里,一边逗着两个孩子,一边说悄悄话。
田甜生的女孩给取了大名叫俞田,非常简单的一个名字。刘花花生的孩子才刚出满月没多久,也已经取了大名了,叫俞爱科,就是热爱科学的意思。其实内心非常迷信的刘花花,始终坚定地相信山神是存在的,但自从当了妇女主任以后,她必须要带头宣传破迷信、除封建的思想,因此就给儿子取了这么一个富有时代特色的名字。
俞田里面穿着棉袄,外头裹着灰色的罩衫,任谁看了第一反应都是这是一个男娃娃。刘花花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就像村子里大多数的娘一样,别管自己生的是女孩还是男孩,反正家里有什么就给孩子穿什么,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孩子懂事了。
白风铃逗逗俞田,又逗逗小爱科,脸上的神情别提有多温柔了。
刘花花就压低声音说:“玲玲啊,既然这么喜欢孩子,那就趁着三弟在家,赶紧怀一个。”真奇怪啊,玲玲和三弟不是自由恋爱而结婚的嘛,怎么瞧着那么生疏呢?
“我知道啦。”白风铃笑着应道。
要是刘花花知道白风铃和俞永红夜里的战况,她就知道自己说得其实是一句废话了。这两天,白风铃一到晚上就会使劲睡俞永红。笑话,对于他们里奥星系的雌性来说,丈夫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当然要使劲用啦,不把他用到虚脱了,绝对不罢休!
但刘花花觉得白风铃和俞永红之间非常生疏,这种感觉也是对的。
俞永红这个当事人拥有绝对的发言权。一到晚上,他媳妇就既温柔如水又热情似火,一直在撩拨他。但是,等到了白天,他媳妇眼里就好像忽然没有他这个人了。
比如说,在吃饭的时候,白风铃总会热情地招呼全家:“大嫂,你喜欢吃这个,多吃一点。二嫂,你带孩子不容易,我帮你抱会儿孩子,你先吃吧。爹,你要不要再添点饭?我去帮你盛啊!”看着面面俱到吧?但是,她从来不招呼他这个做丈夫的!
就……真的很奇怪!
俞永红把红烧鱼端上桌时,偷偷朝堂屋的三个女人望了过去,就见他媳妇白风铃抱着大哥大嫂家的孩子,笑得特别温柔。忽然,俞田毫无预兆地尿了一泡尿,哪怕白风铃反应快,还是沾了一些在身上。俞永红记得,白风铃今天穿的是一件新衣服。他以为白风铃会懊恼,却见白风铃低头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真淘气呀!”
又来了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俞永红第n次对自己说:玲玲肯定是爱我的,为了帮我照顾家里,她特意从前途光明的部队医院调到了镇上的校医院,却什么邀功的话都没说过,这样默然不语的牺牲足以证明一切。还有,玲玲这么疼爱家里的孩子,不也正是看在了我的面子上吗?
“她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她不可能不在乎我的。”俞永红对着自己强调说。
等老四领着洪静走进院子时,颜晋耘正在炒最后一道菜,时间掐得刚刚好。
洪静心想,难不成俞苗红他爹连我到达的时间都预见到了?咳,其实山里有句话叫“看到房子走到哭”,当你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着时,明明早就看到了目的地的房子,但其实你距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会让你走到哭。反过来也是一样,只要爬上了村头那棵树,远远望向山路,一旦在山路上见到了来客,那么客人距离俞家村就大约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这半个多小时足够颜晋耘整出一桌丰盛的食物了。
围着火炉,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因为俞苗红和洪静还没正式结婚,所以俞苗红把房间让出来给洪静住了,而他跑去颜晋耘那边蹭住。颜晋耘把洪静送的酒和蜜枣放在桌子上,酒盒里似乎有东西。
口红?
颜晋耘回忆起洪静在饭桌上的表现,这姑娘的小眼神总时不时地朝他飘过来。当颜晋耘回望过去时,就能看到洪静那一副“你有秘密吧,你绝对有秘密吧”的样子。总觉得洪静肯定误会了什么,就像田甜、刘花花、白风铃她们一样。颜晋耘有理由怀疑这根口红确实是送给自己的,于是默默转开了口红。很好,是直男最爱的颜色……
……传说中的死亡芭比粉。
颜晋耘举着口红,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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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是什么?口红吗?我见女同事用过。这个颜色真好看!”老四凑过来说。
“好看?”
“对啊!粉粉嫩嫩的多好看啊!爹,这口红是谁的啊?”
“是你的。”
“……咦?”
在爹面前,没有哪个儿子敢于反抗。几分钟后,颜晋耘心情很好地睡觉去了。老四嘟着一张被颜晋耘强行涂成粉色的嘴,委屈地抱住了自己。呜呜呜,我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