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先皇传了一块与朕,太后送了一块与朕,韩岳天也收了一块,就是你拿的这块。他弄丢了,朕其实恼怒的并非失掉燕匣,而是那想夺燕匣之人的狼子野心。韩岳天朕已放了,他确实对先皇忠心耿耿啊…”
我惊诧莫名,不知应该问他些什么,从何问起。
皇帝似知我心意,直道:“先皇告诉朕这燕匣内有地图,得了地图便能找出永保我翼国江山稳固不倒的秘密,直到他驾崩那日,他也未告诉我究竟是何秘密,只说让朕自己去寻。可朕从八年前得到这物开始,就一直思量解密之法,想着定是集齐三块匣子才能行事,可这三匣一模一样,着实费了不少脑筋。今日让丞相如此简单就给破了,方知朕正是因为有了数个燕匣,才一直都将事情想复杂了。”
猩猩施礼:“皇上过奖。”
我不理他的感慨,心中只在疑惑:八年前他就得到此物了,还是老皇帝传给他的,他…不是弑兄篡位的吗?
皇帝又道:“今日朕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丞相的机智乃我翼国之福啊。”
猩猩又客气:“皇上谬赞。”
皇上呵呵乐了一气,又想起我来,手中扇子晃的我心慌:“曹天歌,破解之法是丞相想出来的,你似乎还得接受责罚。”
我苦着脸:“随皇上处置。”
皇帝笑道:“你在外多年,游历多处,见识很广,处事又灵活应变,想必定是对寻路寻物之事很熟悉。”
我一抖,不啊,皇上,我除了上大学那几年,基本都是趴在家里混吃混喝,除了会耍嘴皮子,基本上没什么应变的能耐,我其实是个路痴啊。
“皇…上…”
“我派一队禁军随你一同去边境矿场,替朕将宝贝取回来吧。”
丧气!皇帝没一个好东西,有危险派别人上,有宝贝派别人找,自己伸两个手指头指挥一下,心安理得的在家躺着等宝贝递到眼跟前。怪不得人人都要想皇帝,这职业就是钻石领啊。
猩猩猛上前一步,抱拳道:“皇上,臣师妹年幼,此一去路途遥远,变数甚多,寻宝一事她恐无力担此重任。”
我点点头,对啊,我还年幼呢。(呕吐!)
皇帝笑眯眯的:“朕相信曹天歌有能力办好这件事。”
猩猩急道:“可师妹她…身中奇毒….”
皇帝欠起身子向前,惊讶的道:“曹天歌中毒了?谁人下毒?中的何毒?太医可能医治?”
我委屈的哭丧着脸,一副毒发的模样。
猩猩叹道:“疑是凤凰山中有人暗害师妹,趁她不备为她下了一种名为血冬虫的奇毒,此毒无药可解,除非寻得下药之人。”
猩猩啊,你也不用为我担心了,解不了了,我这是活一天乐一天赚一天了,若是能一觉睡死过去,倒也是个不错的死法,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皇帝先一奇:“竟有如此怪毒?”后一怒:“凤凰山!又是凤凰山!”
但他并未多说,眼睛里兀自闪着精光,想必皇帝老儿对那凤凰山现在也是一鼻子一眼的痛恨!您派兵围剿吧,别想着什么先皇遗训了,先皇都上天了,现在是您老大说话算呀。
气氛僵了一阵,皇帝又开口:“既然中了毒了,那寻宝一事朕且交与他人去做罢,你清毒要紧。”
心头一热,皇帝老儿有点人情味。
猩猩又道:“臣愿为皇上前去寻宝。”我瞪眼看着猩猩,皇帝没叫你去你自己请什么命的?
皇帝道:“不可,国事繁重,丞相不可离京。”
猩猩不再言声。唉,皇帝对猩猩也算不错了,对我…也算屋乌之爱吧,我这毒哪天发也不知道,清不清的也没什么要紧了,既然他那么信得过我,我…也不能不仗义不是?
随即开口:“皇上,我无事,就让天歌为您跑一趟吧。”
猩猩忙用眼神制止我。皇帝摇头:“此一去山高水长,你有毒在身,不可冒险。”
我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更是暖流汹涌,大话直接就放:“我的毒不碍事,发了就直接死了,不发的时候一点也不难受,我来翼国时也曾经过那处,没事,我认识路,您又给我派了兵,定能完成任务。”
皇帝听我说话,摇头不止。猩猩更是面色发青,被我气的。
无奈我一再坚持请命,皇帝只道:“且回去吧,此事你就不要想了,朕自有打算,朕等了八年,不在乎多等几日。”
回程马车上,猩猩对我道:“明日送你去云府,你已两日未施针,恐会毒发。”
我眼望窗外摇摇头:“我不想去了。”
猩猩微怒:“胡闹!怎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说不去便不去?”
回头看着猩猩,话已涌到喉边,生生还是咽了下去。木乃伊的话是真是假尚不知晓,若此刻说给猩猩听,他定又是担心不已。我想照顾别人,安慰别人,为别人分忧解难,而不是做一个总让别人挂心的人。以前的我从不认输,可这几个月,却总觉得自己是个弱者,这感觉很不好。
眼光又回到窗外:“说着玩的,我去。”
离丞相府还有两个路口,我对猩猩道:“我下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猩猩皱眉:“买什么?”
“只是买点女儿家用的东西。”
“你一人不可乱走,还是跟我回府。”
我摇头:“我就逛一小会儿,很快就回去,大白天的你不用担心。”
猩猩仍面色不快:“去哪儿买,马车门口候你。”
守死人么?胸口憋不住郁结之气就要冲出,音调蓦地拔高:“我只是想自己买点东西也不行吗?我认识路,自己会走回去!”
猩猩有些惊异的瞪着我发火,半晌不语。
我掀帘子,“停车!”
跳下车,回头望了一眼,见车不动,猩猩手撩帘子看着我,忽地又觉得自己过分了,朝他招招手:“一会儿就回。”
沿着街道一路慢悠悠的晃着,我其实不想买什么,只是想随便逛逛。这儿离丞相府很近,我确信自己不会迷路。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形容的是嫁入高官贵人家的女子要面对一个大家族背后的隐规暗矩和阴谋嫉恨,我也入了豪门,可惜不是嫁人,只是做个饭桶,这豪门里幸亏没有三姑六婆八大姨,不然以我的性格和智商,被整残也是有可能的。
街边叫卖声声不断,路中人潮川流不息,京城,无论哪国哪朝,一直都是这样热闹繁华。我没有去过北京,听朋友说北京有三多,人多车多风沙多。那就比不上眼前这一派悠闲景态了,人虽多,全是闲逛的,车虽多,全是慢行的,空气优良,无可吸入颗粒物。来得久了,竟也渐渐爱上这古时慢节奏的生活方式,尤其是不用工作,有人养着的感觉,相当的好。就是不知我还有没有命继续享受下去。
再转一个路口,就到丞相府了,我啥也没买,还是空着两手。
前方几米处围了一堆人,想必又是在卖些什么假冒伪劣产品,自上了那卖玉小贩的当后,我是再也不想凑这份热闹了。
路过人堆,堆中传来阵阵哭闹声,我诧异,不是卖东西的么?这阵势听着,莫不是….强抢民女?
按不下好奇心,又扒拉人群往里凑去,果不其然,就是在强抢民女!一大汉口中骂骂咧咧,正拽着地上一位……这是民女吗?
地上那人满头乱发稻草一般支棱着,掩盖了大半个脸庞,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脏污衣裙破破烂烂,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穿了鞋的那只脚还露了一个脚趾……凄惨!此刻此人正在地上坐着大哭,口里直叫:“我不去我不去!”声虽尖利倒也挺脆生。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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