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以前从未想过能与陛下在一起,只要能远远看着,就已经心满意足。
结果现在,他竟然和陛下……
风吹过来,外衣里空荡荡的,让他非常不自在,又莫名地有点愉悦。
不过走出几步,他的脚步便顿住了。
他突然想到,之前意乱情迷之时,陛下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便是他的脖子……
楚廷修想了想,趁着夜色去了前殿供议政大臣在下午累了的时候小憩片刻的地方。
这里没什么要紧的东西,房门没锁,楚廷修进去,自己点了灯,在供人正衣冠的镜前自己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他的脖子上果然有些痕迹。
楚廷修四下看了看,找到一个瓷瓶摔碎,用碎瓷片在自己的脖颈上划了两刀。
伤口不深,但如此一来,便看不出那些痕迹了。
楚廷修摸了一下,觉得有点可惜。
带着脖子上的伤口,他出了皇宫。
他上午进宫前,便让人在宫外等着,等他的人已经换过了,但还在那里,他的马也在那里。
“回去。”楚廷修招呼了一声,翻身上马,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他……有点不舒服。
幸好夜色深重,旁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在宫里耽搁了许久,楚廷修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子时。
他本以为自己静悄悄地回房,不想刚入府,就看到了明亮的灯火,他的妹妹楚廷兰还在等着。
“大哥,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楚廷兰担心地看向楚廷修。
“今日有事,耽搁了许久。”楚廷修道,他此时浑身不自在,只想快些回房——他外衣里面空荡荡的。
“大哥,你的脖子……”楚廷兰眼尖地看到了楚廷修的脖子。
楚廷修道:“我不慎划伤了,没有大碍。”
楚廷兰闻言,倒是没有追问什么,就只道:“大哥,我的荷包……”
楚廷修动作一僵。
离开皇宫的时候太乱,他早已忘了楚廷兰的那个荷包……总之他身上,是没有那个荷包的。
那荷包怕是落在了陛下的床上,想到这里,楚廷修有些憋闷,去看自己对陛下春心萌动的妹妹之时,更是尴尬,还有浓重的羞愧。
他妹妹喜爱陛下,可他……
但陛下喜欢他,不喜欢他妹妹,这却又让他高兴。
各种情绪交织在楚廷修心中,他顿了顿才道:“廷兰,陛下怕是不愿意,你……我以后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
眼下这情形……陛下若是要立后,他是拦不住的,但自己的妹妹,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进宫了。
这么想着,楚廷修愈发愧疚。
楚廷兰瞳孔一缩:“大哥,我瞧见陛下,就很欢喜……”
“廷兰,你好好想想。”楚廷修道:“夜已深,我先去睡了。”
说完,楚廷修大步离开。
楚廷兰目送楚廷修离开,问楚家开门的人:“大哥回来的时候,脸色如何?”
那下人道:“小姐,将军的脸色和往常无异,老奴也看不出什么,但将军下马的时候,与平常不大一样,像是受伤了。”
楚廷兰赏了一朵小小的银梅花,回房去了,一回房,就将今日和楚廷修的对话,还有楚廷修的模样全都写了下来。
她将写满了字的纸张放进信封,交给别人,这才去睡。
平王府。
今日楚廷修进了宫一直没出来,派了人去查探消息又什么都没有查探到,平王心下不安,就一直没睡,和谋士一起商议。
“王爷,今上虽不学无术,但楚廷修手上有镇北军,只要楚廷修在,我等便大事难成。”
“近日,已经有人不愿再与我等结交了。”
“当务之急,是要除掉楚廷修。”
……
平王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可惜当年太皇太后没看上他。
本以为等太皇太后年迈,等今上被太皇太后折腾死,他便能趁势而上,不想杀出来一个楚廷修,救了今上,还对今上忠心耿耿。
平王对自己的兄长极为了解,时常在他那容易受惊的兄长面前将楚廷修与太皇太后联系在一起……他相信,他那兄长,必然已经对楚廷修积怨已深。
就不知道今日楚廷修进宫后迟迟不出来,是不是他的兄长动手了。
他那兄长没读过什么书,真的极有可能。
正这般想着,外面有人来报,说是从楚家送来一封信。
平王立刻让人拿进来,亲自看过之后,又是不甘,又是惊喜。
“王爷,可是有什么难断的消息是?”一谋士问。
平王道:“楚廷修已经回府,并未被软禁或是抓捕,但他身上带了伤。”
宫里他大哥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好好的,他大哥定然没出事,楚廷修深夜带伤回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爷好似说过,今上喜欢鞭打宫人?”一谋士问。
平王点了点头。他那兄长从太皇太后手底下逃脱之后,就将和他有旧怨的宫人关在一处,时不时去鞭打一番出气。
“莫不是……陛下对楚廷修动手了?”那谋士道。
“楚廷修能愿意?”平王一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谋士道:“楚廷修最是忠心。”
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那些将领中,最忠心的便是楚廷修的爷爷,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镇守北地。
前些年,有将领造反,又是楚家帮着平定叛乱,之后,楚廷修更是冒着危险,从太皇太后手中救出今上。
等今上被救出,楚廷修还并不揽权,细心教导今上。
这等忠心的臣子,极为少见。
平王道:“确实有可能……”鞭打楚廷修?此时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他那兄长被压迫久了,兴许还真会这么做。
如此一来,他是否能拉拢楚廷修?
言景则并在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弟弟,已经在惦记着要拉拢他一见钟情的对象了。
楚廷修已经离开,但他睡不着,就让人把奏折拿来,慢慢翻阅。
原主刚被救出来的时候,很多字都不认识,但学了一年,已经认识绝大多数字了,就是那些大臣,常常在奏折中卖弄文采,即便只是个请安折子,也洋洋洒洒写上一堆,原主还是看不太懂,看得吃力。
换做他……他同样看不太懂,但只看过一遍,那些奏折竟然就已经牢牢印刻他的脑海里,过目不忘。
言景则满心欢喜,想了想,又让王忠去把原主背过的佛经找来。
原主虽然不大认字,但被逼着背了许多佛经,他现在也会背,对照着佛经念上一遍,他就能认识很多字了。
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谁,但他这样子,无疑是个天才。
作者有话要说:他又觉得自己是天才了2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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