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收拾的动作一顿, 转过头看他, 一双清透的眼睛隐隐有压抑的星火。
她也不说话, 只是这么看着他,直把男人看得不自在地埋下了头。
尽管如此, 贺安翼还是非常气弱地又强调了一句, “……我们不搬好不好?”
李梦云把脸颊上的头发撩到了耳朵后边, 她这下整个转了过来,面对面地看着他。
在男人忐忑的目光不断投过来时, 李梦云终于开了口,“不行。”
她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贺安翼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原因就拒绝?”
李梦云皮笑肉不笑地拿手指戳了戳他脑门, “我不问, 是因为我知道。”
“你知、知道?”男人瞪大了眼睛。
李梦云冷哼了声, 眼睛淡淡地从他脸上扫过,“你今天去哪了?”
贺安翼心里一咯噔, 他想了想, 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没去公司。”
“然后?”
“然、然后, 碰到了邻居。”
李梦云点了点头,抢过他的话说道, “碰到了邻居,又跟他去看了场电影,还一起吃了饭,对吗?”
“是、是的。”男人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李梦云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 “我接到那通电话后,一直担惊受怕,跑出去找了你一个上午,结果却在一家饭店看到了你和另一个男人说说笑笑地享用着午餐,你知道我那时有多伤心吗?”
贺安翼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根本没注意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那会儿还以为是简明,现在想想,简明怎么可能有他的电话,当时真是被吓傻了才没想到这茬!
早知道他应该看眼来电显示的…
女人摇了摇头,“其他的我不想听,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不想搬是不是因为他?”
贺安翼急迫地张了张嘴,刚想出声否定女人的猜测,就听绿豆豆抢白道,‘你好像也没别的更好的借口了,安翼,难不成你要告诉她是因为怕崩人设才不想搬?你以为她会信这么荒诞的理由吗?’
他愣了愣,只得将未出口的话尽数咽回肚子里。
怕说漏嘴,贺安翼把嘴唇紧紧地闭着,整张脸都憋得发红,眼睛更是带着水汽的看着女人,一副急于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讲起的窘迫样。
李梦云把对方一系列的反应看在眼里,她心里抽痛,却仍是带着不甘地逼问着男人,“为什么不否定呢,难不成你已经退化到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了?”
面对女人咄咄逼人的目光,贺安翼选择了沉默。
李梦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男人始终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直接就转过了身,拿背对着男人。
女人面向行李箱站了会儿,突然就蹲下去,发泄似的把之前收拾好的衣物全扯了出来,散乱地扔了满床都是。
贺安翼往后退了几步,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墙角,没出息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一直到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扔没了,女人才转过身朝门这走来。
在经过贺安翼身边时,她连看他一眼都欠奉,步子只快不慢,很快就进了厨房。
李梦云像是在跟他赌气一样,故意把水龙头开得很大,水声哗啦啦啦的,一直放一直放,等到贺安翼担心她淹了厨房正要过去看看的时候,水声又停了。
接着,厨房里就传出了梆!梆!梆!的巨响,每一下的力道都像是要把砧板给剁穿。
男人立马害怕地退了回去,甚至还十分小心地把卧室门给关上了,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怕声音太大惊动了正在发脾气的女人,要知道李梦云一旦生起气来,那是绝对没有一丝理智的,下手更没个轻重。
在贺安翼还没进驻这个身体之前,吴灏鹏可是社区医院里的常客。
关好门后,他还是觉得不放心,便把床旁边的衣柜挪了过来,严丝合缝地将门给抵住了。
厨房里的梆梆声还在继续。
贺安翼吞了吞口水,十分紧张地又把柜子往前推了推,他现在很没安全感。
“李梦云到底在干嘛?”
“剁猪肉。”绿豆豆推测道,“应该是在准备你们俩的晚餐,前几天她都是在这个点做饭的。”
“猪肉?这他妈大象腿都该剁穿了!我看她其实是想剁人吧……”贺安翼心里特害怕,干脆往床上一蹦,拿被子将自己连人带头整个都蒙住了。
这下世界终于清静了些,只是没一会儿就因为缺氧而有些呼吸困难,贺安翼只好把鼻子从被子里放了出去,然后才觉得舒坦了点。
身上的被子很温暖,他躺着躺着,意识就变得迷迷糊糊了起来,在半睡半醒间,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然而此时的贺安翼整个人都被蒙在被子里,压根就没听到。
李梦云站在门外等了会儿,里头依旧没有一丝的动静,门被反锁上了,她根本进不去。
女人只好走回了客厅,她将桌上刚做好的一盘盘菜利索地倒进了垃圾桶中,看着摞得高高的瓷盘,她心里烦躁,干脆将那些脏盘子也一并丢了进去。
将垃圾袋拎出来后,李梦云只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大面额的钞票,捏在手心里就一声不响地出门了。
等贺安翼睁开眼,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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