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幕浓稠的像墨染就一样, 这个时段的空气已经透出几分凉意, 人群中有人拢着手哈了一口气, 有人则无聊地抬了抬头,可惜月光朦胧, 根本找不见几颗星子。
在大家的耐心几乎要被耗尽时, 贺安翼终于有了回应。
他眼神不善地将这些人打量了一圈, 嘴里十分不客气地骂道,“一群稚龄蠢猪。”
“靠, 你怎么骂人啊!”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当先跳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撸袖子, 要不是他身边的女人拽着, 估计能跟贺安翼当场打起来。
“好了好了, 陈昂哥, 你收收火。”女人搂住了他的脖子,娇声软语地劝着他。
陈昂从鼻子里喷出一口火气, 瞪着眼睛警告地指了指门内的青年, “小子, 给我个理由, 为什么骂人?”
“这里不是小屁孩该来的地方,哪儿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你他妈说谁小屁孩呢!”这回不光陈昂火冒三丈, 连西装男、悠悠几个都听不下去地站了出来。
贺安翼却只当他们是隐形的,理都不理地弯下腰,他将手上的油灯放在了地上,蹲在黑暗的地上用一个红色的荧光笔画了一个大大的‘x’, 又在门上歪七扭八地附上一句——进入者,死!
“哟呵,我还就进来了,”陈昂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还转了个身朝门外的众人递了个飞吻,他特别得瑟地抖着腿,将上半身懒懒往门上一靠,十分欠扁地看着青年道,“我没死噢。”
贺安翼将手上的荧光笔盖好盖子,随手往裤袋里一放,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智障,“傻逼,看你背后。”
陈昂这时才感觉到背上有烧灼般的细微刺痛感,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慌慌张张地扭过头,非常困难地往身后看了眼,“小草,过来帮我看看后面。”
苏小草连忙走到了他旁边,大家也都很好奇地把目光投了过去。
当看到陈昂的白t恤上那一列红得刺目的‘进入者,死!’几个大字时,在场的人全部喷笑出声,三三两两的乐成了一团。
“笑屁啊!”陈昂干脆将t恤脱了下来,直接丢到了地上。
“陈昂哥,你的背上也沾到了!”苏小草拿手轻轻蹭了蹭男人光裸的脊背皮肤,可那些字非但没有糊掉一分,反而因为手指的揩擦变得比之前还要清楚。
贺安翼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可是他从绿豆豆那借来用的荧光笔,渗透性极强,持久性更是惊人,一般水洗和手擦根本就没有用,一旦沾到皮肤上估计比纹身还要难消除。
他的本意是想警告他们这里很危险。
甚至不惜拿仅剩下的35积分当作租笔费,还特意选了颜色最艳效用最强的那一种,目的就是为了让下一波,乃至下下一波的玩家都能看到这个信息。
贺安翼心里也清楚,只要举办方还活在这世上一天,这里就会继续死人,像昨天的情景仍然会重复地上演无数次。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举办方变.态趣味下的牺牲品。
再说此时的陈昂,明显已经气得要发疯,他想冲上去,却被女人死死地抱住了,“陈昂哥,别去!”
“放手吧,”这句话是贺安翼说的,“想死的人你拦也没用。”
“死你大爷的!”陈昂用力挣脱开苏小草的手,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刚想抡起的拳头就被斜旁里伸出的一只布满褶皱的手拦住了。
贺安翼顺着那只手往旁边看了眼——哟,老人家,手脚够利索!
“我们是来参加游戏的,不是来打打杀杀的。”年迈的老头站在他们中间,一双苍老的眼睛左右看了看,“你们年轻人,火气就是重。”
陈昂应该是很尊敬他,憋着一口气瞪了贺安翼一眼,最终还是带着苏小草退回了人群。
“白叔,是这小子挑衅我们在先啊!”就连话不多的西装男李锐也看不过眼地出了声。
白叔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就被一串诡异的声音打断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越来越急促的电子音连续不断的响着,陈昂惊慌地抓扯着自己脖子上的狼人杀纪念品项圈,“怎,怎么回事!”
“你过线了的那刻,就已经被定义为游戏的参与者了,”贺安翼面无表情地说道,“在没有主办方许可的情况下走出城堡大门就是死路一条。”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嘭一声巨响,陈昂的脖子生生被炸断,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有一些喷到了悠悠的脸上,她连忙屏住了呼吸,及时将那血腥气挡在了外头,心脏跳动的跟快要爆炸一样。
随着陈昂四肢扭曲的倒在了地上,他女友脖子上的项圈也响了起来。
苏小草捂着自己脖颈上不断叫唤的吊牌,在一连串紧密的滴滴滴声中,她惊恐地尖声叫了起来,年轻的生命很快便被又一个爆炸的项圈残忍地夺走了。
剩下的人全都无头苍蝇似地跑进了城堡,仿佛只有门内才是安全地带一样,就连原本要走出城堡看看情况的白叔都连退了好几步。”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是说这只是个小小的纪念品嘛!”悠悠生气地捏紧了拳头,一身腱子肉硬的跟石头砌成似的。
“早就在他们要求我们必须把纪念品戴上脖子才让我们上飞机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方清清,也就是那个知性女人皱了皱眉,她往旁边看了眼,及时叫住了提着油灯正要离开的青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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