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一晚, 明天看看通道会不会打开。”贺安翼靠着墙坐下, 指尖的血液还在不断地往下滴。
“好。”画锦看了他一眼, 默默地抱紧膝盖坐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盯着虚空处发了一会儿呆, 突然就眼眶一红, 含着泪花将头埋在腿上压抑地哭了起来。
贺安翼抽出一根烟, 也不点燃,就咬在唇间一点一点地啃着, 啃断了又把残渣吐出来,没一会儿就消灭了整根香烟。
“李稳……”女生哭着爬到了他身边, 伸出手抱住他的胳膊才稍微平静一些。
她吸了吸鼻子, 将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抹干净, 然后把脑袋枕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贺安翼一动不动地坐着, 没有推开她更加没有说出什么嫌弃的话来。
‘不怕崩人设吗?’绿豆豆趴在精神世界中,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我又杀了一个人, 心里不舒服。’贺安翼把脸埋在绿豆豆的胖肚肚上, 说话的嗓音变得又闷又涩。
绿豆豆伸出爪爪碰碰他的脑袋, ‘没关系的安翼翼, 就当是实战模拟游戏好了。’
贺安翼恩了声,把头抬起来, 坐在那抱着绿豆豆开始发起了呆。
绿豆豆十分乖巧地拿脑袋拱了拱他下巴,‘安翼翼,不要难过了,人经历多了总会变的, 看多了,心态也就不一样了,我希望你也能变,最好变得像钢管一样直,这样你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中正常生活了,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贺安翼低头碰了碰绿豆豆光秃秃的脑袋,嘴角总算露出一点笑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用这样的方式来强迫同性恋自行扳直自己,屡教不改的只能被无限地投入各个恐怖世界中,在无数条生死路上挣扎是吗?’
绿豆豆挠了挠脑袋,似懂非懂地道,‘听说人类只有经历了生死才会明白一些道理,才会懂得珍惜,人生来就是不完美的,也不可能顺顺遂遂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过完一生。’
贺安翼叹了口气,‘或许吧,但我明显是属于屡教不改的那类人。’他伸手给了绿豆豆的脑袋一个钢镚儿,笑着道,‘而且啊,我最喜欢带有恐怖元素的一切东西了,从目前的几个世界来看,都是小意思嘛,还挺刺激的,如果能一直这样的下去,我的人生也算是十足十的精彩了,就算以后不小心死在哪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绿豆豆赶紧呸了一声,‘瞎说什么,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死!’
贺安翼哈哈大笑。
绿豆豆对着他指指点点,‘安翼,我就坐看你打脸了,等着你哪天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来我这求安慰!’
贺安翼憋笑,‘啊,如果真有那一天,大概就是你给我安排的人设原因了,跟我是没多大关系的,我的胆子,自认为比豆豆哥你还是要大上许多的。’
‘混蛋安翼翼!’绿豆豆气得捏起小爪爪捶他胸口。
从精神空间出来时,画锦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很熟了。
贺安翼把她的脑袋抬起来轻轻靠在墙上,自己则站起来,一边捏着酸痛的肩膀,一边抬起脚顺着阶梯拾级而上,一路来到了塔楼顶部的小平台上。
他趴到窗口那往下看去,漆黑的夜里,城堡的花园石道上似乎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在走动。
因为隔的有些远,看不太清楚,贺安翼只能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个人影,企图找到一些自己熟悉的点,以此来猜测对方的身份。
那个人影在走到地灯那的时候突然蹲了下去,贺安翼看清他身上的穿着,心头顿时一震。
那不是,安德鲁吗?!!他没死?
怎么可能,狼人杀时他可是狼人阵营啊!
人影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往塔楼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下他的整个面容都暴露在了地灯的光线中,贺安翼心里的那点不确定瞬间土崩瓦解。
是安德鲁,真的是他。
男人大概也看到他了,立马就跟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心虚地把头埋低站起来,然后迅速从城堡的大门走了出去。
他能自由出入?
他到底是谁!
贺安翼满腹疑问地盯着再次被关上的城堡大门。
当第一抹灿烂的晨光照进这个狭小的平台时,贺安翼动了动,侧过身子用背去抵挡刺眼光线的入侵。
“李稳,李稳,快醒醒!”画锦蹲在青年身边不住地摇着他肩膀。
贺安翼烦不胜烦地睁开了眼睛,“什么事?”
画锦脸上带着喜意地指了指下面,“通道的门打开了,我刚刚出去看了下,禁区报警灯已经不亮了。”
贺安翼坐起身,揉了揉脑门,“哦,那走吧。”声音还带了点刚起床时特有的沙哑。
画锦脸红红地递给了他一瓶矿泉水,“先润润嗓子。”
贺安翼接过,一口气吹了半瓶进肚,剩下的被他用来洗了脸。
画锦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跑了下去,贺安翼却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耷拉着脑袋,用手扶着楼梯的把手,一步一晃地往下走去。
“你昨晚没睡好吗?”女生跳下了最后一节台阶,转过身拿一双乌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贺安翼摇了摇头,不怎么想说话。
他昨晚的确没睡好,因为安德鲁的事情,他失眠了,大半夜的时候才将将睡去。
【各位早上好,下面播报目前的幸存者名单:画锦、唐牙、李稳、龙淮饮,哈哈哈哈哈哈,新的一天真是令人万分期待呢。】
唐牙拉了拉刚在藏书室找到的电锯,听着鼓噪的翁鸣,感受了一会儿它在手上震动的力度,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他将电锯的发动机关上,丢在了椅子后面,然后坐下来就着书桌开始吃起了背包里的食物和水,他差不多饿了有一天一夜了,这下终于被他撞大运地找到了背包和武器,真是连老天都在照顾他。
“我一定能拿到那一亿奖金出去的。”青年不断地往嘴里塞着面包,几乎是在自虐一样地进食。
直到喉管不适到开始干呕了,他才停下了填塞的动作,慢慢地一点一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
“一定能的。”唐牙往嘴里灌了一口水,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他顿感舒畅地扬起头喟叹了一声。
哒——哒——哒——
身后隐隐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没等男生反应过来,就有一只白皙的手摁上了他的肩膀。
唐牙咀嚼的动作一顿,他僵直地坐在椅子上,连头都不敢转回去看一眼。
因为——
他的电锯就放在后面,原以为这地方只有自己一人的。他明明搜寻过这个不大的藏书室,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正如他心里担忧的那样,电锯的发动机很快就被身后的人启动了,催命一样的声音就响在他的耳边,后颈的皮肤几乎能感受到锋利的锯齿带起的那股劲风,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浑身汗毛直立。
唐牙又怕又怒地大叫道,“凭什么!”
凭什么在第二天第一个杀他,明明还有其他人不是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应他的是无情劈下的锯刀,他的脑袋被残忍地锯开,脑浆混合着鲜红的血流了一地都是。
穿着黑色雨衣的青年把沾了血沫的电锯关掉,直接丢在了尸体的身上。
他放下帽子,露出了一张带着清浅笑容的漂亮脸蛋。
“把这里清理干净,安德鲁。”龙淮饮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洁白手帕,将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连指甲缝隙都没放过。
高大的男人在他身后犹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道,“少爷,我……被他发现了。”
“什么?”龙淮饮擦手指的动作顿了下,一双蓝眼睛疑惑地看了过去。
安德鲁吞了吞口水,“昨天晚上,我出去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龙淮饮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只问了一句,“他在哪?”
“塔楼。”
美男点了点头,“想办法把他引到小教堂那。”
他这样吩咐了一句,就推开藏书室的门走了出去。
安德鲁悄悄松了一口气,打开自己专门用来拖尸体的行李箱,将唐牙整个提溜起来塞了进去。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好像这样的事情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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