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鹤:“……?!”
男性又没有子.宫, 体内也无法生成卵细胞, 怎么可能生孩子?
他认真地摇头:“不能的。”
陆难抬手捏了捏林与鹤的下巴。
“所以说他们写得也没什么错。”
他扫了一眼屏幕, 问:“在看什么?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在帮朋友们搜攻略,他们想在香江逛一逛。”林与鹤说。
“香江会有人接待他们, 到时再安排也不迟。”陆难说,“休息一会儿, 到了那边还要忙。”
林与鹤便点头答应了。
抵达香江时是上午十一点钟左右,两人并没有先去陆家, 而是就近吃了一顿午饭。
午饭时,陆难说下午要先去见家长,然后去婚礼现场看看。
林与鹤自然没有异.议。
等两人吃过午饭, 林与鹤就收到了消息——乘坐专机飞来参加婚礼的亲友们也到了。
林与鹤今天的行程太紧凑,实在抽不出时间亲自陪朋友们逛。他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想问一下情况。
结果接起电话的沈回溪一听见这话, 就直接道:“没事, 你忙正事就行了,不用操心我们这边。”
林与鹤问:“你们见到接待的向导了吗?”
“见到了,”沈回溪说,“不过我们已经打算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去逛了,他们对这里很熟。”
林与鹤不解:“师兄师姐?”
他这次虽然也邀请了一些熟悉的师兄师姐过来,但大家都是在校生, 并没有听说过谁对香江特别熟悉。
“不是咱们认识的那些,是陆董那边请来的客人。”沈回溪解释,“我们不是在同一架飞机上嘛, 来的路上就聊了聊。结果陆董的客人里面有不少人都是燕大毕业的,还有几位是咱们院的亲师兄。”
“他们都挺好相处的,一路也聊熟了,反正下午都没什么事,大家就打算一起去逛逛。”
林与鹤有些意外,这还真是挺巧的。
不过仔细想想,陆先生的客人几乎都是各领域的精英,燕大的毕业生会坐到那些位置也不奇怪。
有了校友这个关系,大家无形中亲近了许多,林与鹤也松了口气,不用再担心朋友们的事了。
打完电话,林与鹤便同陆难一起上了车。
陆先生说要去见家长,林与鹤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想到要去见陆家人,他还是觉得这一趟不会太容易。
不管是香江还是燕城的媒体,说法都很一致——陆难和陆家的关系真的很差。
陆家以航运起家,在香江.的房地产业也占有一席之地,虽然近些年来发展势头暂缓,但还是老牌的豪门。之前吴欣介绍陆家情况时说过,陆老爷子有四个儿子,长子和幼子已经过世,而到了陆难这一代,算上陆难,陆家也只有三个男丁。
与其他香江豪门相比,这几乎能称得上是子嗣稀少了。
但尽管如此,陆难这个长房嫡长孙依然不受陆家待见,甚至之前陆家好像还闹过断绝关系的事。陆难也曾经改过名字,没有继承陆家的“英”字辈。
而且今天陆难落地香江后并没有直接去陆家,而是直接在外面用了午餐,其实也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载着两人的汽车行驶到半路,就在一家花店前停了下来。林与鹤跟着陆难走进去,就见男人直接选了一束白雏菊,和一束白玫瑰。
林与鹤有点意外。
虽然关系不好,但直接送长辈白菊.花……似乎也不太好。
他的神色太好猜,陆难一眼就看透了,淡淡解释道:“去看我父母。”
林与鹤这时才反应过来,陆先生说的见家长,并不是要去见陆家的人,而是要去父母的墓。
过去的路上,午后的阳光渐渐隐去了,天色转阴,厚厚的云层压下来,空气也逐渐转凉。
抵达时,陆难又让林与鹤加了一件外套,才放他下车。
陆难父母的坟墓在陆家的祖坟里。陆家的祖坟占了一整座山,附近又有溪流环绕,可以说是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
在寸土寸金的香江,能用这么大的地方来修建祖坟,足以看出陆家的财大气粗。
除了地方好,陆家的祖坟修得也很气派,甚至还在平坦的地方修了一片小型的广场。不过陆难的父亲虽是长房,却没能入主墓,反而被安置在了很偏的地方。
两人进门后一直朝侧边方向走,走了许久,甚至连墓园的门都看不到了,才走到陆父陆母的墓碑前。
林与鹤记得继母给的资料中提过,当初陆难的父亲执意要娶这位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为妻,一度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直到最后也没能和解。后来,陆难的父母就离开了香江,去了美国发展。多年后,他们又回到国内,创建了泰平集团。
陆老爷子始终不同意这门婚事,他看不上陆母,也不满长子的叛逆,连带着对陆难也很厌恶。
这么看来,资料所说的确是真的。
天色越来越阴,两人走到墓碑前,跟随着的黑西装都停在了几步之外。
这是一座双人合葬墓,与气派的主墓相比,这座墓碑显得简单了许多。
不过墓碑很干净,周围没有一点杂草灰尘,祭品也都是新鲜的,看样子经常被清扫打理。
林与鹤有给母亲扫墓的经验,猜到陆先生应当是特意雇了人,定期过来打理。
看得出来,虽然陆先生与陆家的关系很差,与自己父母的感情却很深厚。
两人一同上前,将白雏菊和白玫瑰放在墓前,鞠躬,静立。
墓碑上,陆父与陆母的照片正含笑望着他们。
天色乌蒙蒙的,阴沉又压抑。陆难始终沉默着,从踏入墓园起,他就没有再开过口。男人周.身的气势本就冷硬,此时更像一把冷光湛湛的出鞘利刃,寒气凌人。
利刃太过锋锐,剑气四溢,如此强悍,靠近便会伤人。
所以利刃也很孤独。
林与鹤与对方一同静立着,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这种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林与鹤想退开一点,留陆先生独自与父母相处一会儿,但他才刚准备后退,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陆难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但意思很明显。
林与鹤愣了愣,便站住不动了。
陆难说的“来见见家长”,就确实是认真见了家长,他们在墓前站了许久,并肩而立。
一起。
直到天色逐渐阴沉下来,陆难才上前,将祭品仔细摆正,再一鞠躬,离开了这里。
两人走出没多远,雨便落了下来。
雨不算大,但很密,细细地黏在身上,有些恼人。
陆难撑起了一把伞,两人一同走到墓园门口。他们还没走出去,就在门口遇见了一个男人。
林与鹤看过照片,认出了来人是陆难的堂弟,陆家二少,陆英明。
陆英明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腕间的手表镶着一圈钻,很闪。
他斜靠在同样雪白的跑车旁,一旁有人恭敬地帮他撑着伞。
陆英明拨了拨墨镜,低头从眼镜缝隙里看过来,笑了一声。
“没想到你还挺识相的,真的乖乖等到今天才回来。”
“怎么,自己也知道满身都是霉运,不好意思出来祸害别人了?”
陆英明仰起头,用下巴对着人,傲慢得厉害。
“行了,明天怎么说也是冲喜,还算有点用处,老爷子今天破例允许你回家了,走吧。”
明明是轻蔑至极的对待,却被他说得像是赏赐一般,仿佛还要陆难感恩戴德一样。
只不过他叫得嚣张,从墓园走出来的陆难却是脚步未停,连看都没看陆英明一眼。
就像是当这么大个活人根本不存在一样,陆难直接带着林与鹤上了车。
陆英明被这种彻底的无视惊住了,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发火,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想不想回陆家了?”
陆难已经上车,回答陆英明的是跟在身后的方木森。
“陆副经理,我们陆董原本也没打算回去。”
方木森说话很客气,但这身份称呼的对比却格外扎心。
陆英明怒了:“你算什么身份?也配跟我说话?滚开!”
他正要去追陆难,却听见方木森道:“看来陆副经理今天精神不错。”
方木森笑得很和气:“不像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您被沪城交警留下喝茶,那时候的脸色可真是有点差……”
那次被内地交警扣下的事,导致陆英明的影像在街头各大警示屏上被轮番播放了一个月,引得香江媒体像过年一样热闹。
即使到了现在,这件事依旧是陆英明的痛脚。
他一听这话就炸了,直接用混杂着方言的英语朝方木森开了骂。
但陆难的车已经开走了。
陆难说没打算去陆家,就真的没有去,汽车载着两人,直接开向了婚礼现场。
雨一直在下,阴云遮蔽了整片天空,沉沉地压下来,仿佛已经压到了高大的楼宇之间。
整座城市都被浸入潮.湿的阴云之中,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陆难依旧没有开口,沉默地目视着前方,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但林与鹤能感觉出来这并不是因为遇见陆英明的事。
而是因为他的父母。
从昨天在海岛上拍照时,林与鹤就察觉陆先生与父母的感情很好。
偌大一个香江城,陆难对这里唯一的牵挂,似乎也就只有他的父母了。
雨天路太堵,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抵达明天要举办婚礼的地方。
和订婚时那座如同城堡般的豪华酒店不同,婚礼举办地是一座不算太大的礼堂,这里看起来甚至有些年岁久远,外面和内部的装饰都很古朴。
不过这里却比订婚时的场所温馨了许多,里面的每一处装饰,也几乎全部是由两人亲自选定的。
林与鹤同陆难一起走进去,礼堂里还有不少人在忙碌。因着明日的婚礼,这里已经被装饰一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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