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就这么消沉逝去。
徐水城外,今天依然是徐老蔫当值,这次他的面上除了青肿之色外,可再没有什么情不自禁的喜色。对于他来说,上次吃的苦头虽然是假的,但挨在身上,那份痛楚可不是假的,徐老蔫自然知道这里面多少隐含着人家对自己的警告之意,如果要是自己去出首告密的话,那么自然身上的伤痛早也不会是哪天的轻微之伤,恐怕最后自己的命运就会真的如同拖到在地的那段经历一样,头昏脑胀,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颠倒一般,每每徐老蔫想到那一刻,有从骨子里透出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在徐老蔫胡思乱想的时候,滴滴答答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再加上车轴轱辘轱辘的滚动响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嘿,立刻出于本能,徐老蔫身体一缩,躲进了城墙的门洞之中,侧身偷眼观瞧,果然,不就是那帮凶人还会有谁呢?他们总算是要走了么,徐老蔫心里面不由得松了口气,要走了就好,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今后可是有太平日子过了,想到这儿,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这时候老蔫又随即想起了自己藏在床底陶罐之中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不由的笑了起来,哼着前几日听大戏的腔调,用与众不同的目光审视着同伴们,心里想到,嘿,你们谁家能有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富裕,我现在是有钱人了,赶明儿,按照同这帮凶人的约定,三个月后只要辞了差事就再给一百两银子,反正老子不是世袭的军户,可以随时随地辞了差事,到时候,自己开个小买卖,总好过在这里吃尘喝土,风霜雪雨的弄不到几两银钱。
龙天羽带着随众走出徐水城,与早就等候在城外的周卫石与东厂番子们会合一路,浩浩汤汤的朝着山东放下奔去。就在他们从官道上过去袋烟的功夫,从路旁的小树林里面冒出来两位骑马的武士,身着青衣,头戴皂帽,俨然一副官差打扮的摸样,朝着龙天羽大队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其中一位个子高挑些的说道:“你回去告诉首领,他们已经离开徐水城往山东行进,我缀在车队的后面慢慢跟着,你通报完之后速度回来,也不用从后面赶上同我汇合,直接去前面新乐等我也就是了,到时候我同你换班,估摸着这一路上咱们还少不了风餐露宿的。唉,也是倒霉,谁让咱们哪里会骑马的只有你我两个人呢。”矮个子骑士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笑嘻嘻的一边摆弄着马匹转身,很是不熟练的吆喝了几句,一边说道:“哪有什么办法,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哪里要是比操船,哪个顶个的都是英雄好汉,可要是比这玩意儿,不是我马六吹牛,要找出我这样的还真不多见。”说完,也不等高个子搭话,将好不容易转过来的马头摆正,小心谨慎的策马小跑而去。望着离去的马六,高个子骑士不由得摇了摇头,脸上冒出戏谑的神色自言自语的说道:“就这鸟毛灰的摸样,还一副高人的姿态,嘿嘿,恐怕马骑的快一点他都要被摔下来。也不看看人家,要说起来这帮辽东的侉子们,马术确实了得,哪马骑的是出神入化,唉,这路上我还是缀着远点为妙,要不然被人发现了,恐怕逃都逃不掉,就给他们随意的收拾掉了。”又等了片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策动了缰绳,晃晃悠悠的缀着龙天羽车队留下的痕迹跟了下去。
话说会来,这一路之上,除了必要的补给,龙天羽带着大伙儿穿城过镇,绝对不在城镇之中打尖休息,因此虽说速度不算快,但是绝对也不算慢,就这么颠颠撞撞的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束鹿县境内。这段路程之上,龙天羽是外紧内松时刻保持这警惕和战斗的状态,因为毕竟在徐水大家伙儿议论的只不过是一种猜想同预判,万一敌人就是要出其不意不在水路动手,而在陆路袭击的话,自己可不能没有防备。当然这一路的辛苦对于常年奔袭在野外的青年军铁卫们来说真心不算什么,要知道,青年军训练营里面的毕业考试,就是要去辽东野女真哪里打草谷,每个人都必须割一个野女真的人头带回来才算是考试合格,哪困难可比现在要难上很多倍,别的不说就说路途,大部分都是小路,荒无人烟,可比现在的难走很多。
快到真定府的时候,周卫石骑马过来,要知道这一路之上大半个月的行程,是朝也行,夜也走,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而他的那帮手下虽然伤都养好了,但也无法忍受这一路上的苦楚,于是众人撺掇着周卫石上前去同龙天羽商量,问问这辽东的黑皮小子是不是能够在真定府休息个一天两天再走,总不能就这么一路人不停,马不停的走到山东去吧。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