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有许多?曲折离奇之?处,但既然?已将事了,他也着实不必寻根究底的。
应辰仍陪着阮钰在市上闲逛。
阮钰是个读圣贤书、立志科举为官的,虽年纪小,但他慢悠悠边走边看,瞧见来往行人、百姓大多?或喜悦或安然?,他面上便不自觉露出笑?容来。
应辰走在他身侧,自然?察觉他如此神色,嘴角也勾了勾。
没几日,阮钰作完一个题目,迟疑地?走到门外喝酒的应辰身畔。
应辰抬眼,神情从容:“书呆子有事?”
一听这?调侃语气,阮钰便笑?了,说道:“通溟兄,明日与我?同去余杭可好?”
应辰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示意阮钰坐下,回道:“去探望你?那个同窗?”
阮钰点?头:“此番游历一路南下,正是想?要顺路去探望贺兄。早些时日小生给他寄过信,也不知他是否收到。”
自打知晓应辰身份、得知应辰要护持他同游后,阮钰就将此行目的都?与应辰聊过,而关于那位觅得红颜知己、曾在学问上助他良多?的贺兄……贺源,贺玉江与名妓瑞云的些许传闻,他自也都?是说过的。
他依旧有所担忧,不知贺兄与瑞云姑娘现下如何了?既已来到湖州,相距余杭也只须乘船不到两个时辰罢了,若是顺当,一日即可来回。他在此处固然?清静,却?因着近在咫尺,一时间难以安心苦读。
故而阮钰就与应辰说起?,想?要先去探望一番,待回来之?后,再静心读书。
自然?,他已作好的文章也可带去,说不得还能听一听贺兄的见解。
应辰抻了抻胳膊,斜睨阮钰一眼,嗤道:“拖拖拉拉作甚,你?自己定个日子就是。”
阮钰莞尔:“自是要听从兄长的吩咐。”
应辰闻言,又见他作揖行礼、故作姿态,摇头笑?了。
事不宜迟,也没甚可准备的,翌日清晨,二人便去了码头登船,敖英无声无息,悄然?同去。
从湖州到余杭有大船,阮钰早习惯了坐船,无须敖英先做准备,他持着应辰小臂,已顺利登上了大船。
河面风平浪静,才?一个半时辰左右,大船已然?靠岸。
敖英道:“属下先去酒楼备饭。”
应辰略点?头。
阮钰一笑?:“有劳敖兄弟。”
敖英很快去了。
应辰走在阮钰身边,由他一边行走,一边打量四周。
此处的景致雅致清幽,水泽也多?,清风拂面时,仿若肺腑都?被滋润一般,叫阮钰心中陡然?开阔,也对与故交重逢一事,越发期待起?来。
不过阮钰从前不曾来过,还要先打听那贺玉江的住处。
贺玉江乃是余杭名士,不怕打探不着,阮钰把住应辰加快步子。
论理说,到了酒楼便可从伙计口中得知。
到酒楼后,两人入二楼雅座。
因敖英先来,饭菜很快上齐,阮钰也不急着打听,先填饱五脏庙正经?。
应辰只陪阮钰用些,倒没什么饥饿之?感。
盏茶过后,阮钰刚喝一口茶润喉,倏然?间,就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
他愣了愣,竟不必他刻意打探?
——原来附近相距不远的另一雅座屏风之?后,就有人正在高声议论那位瑞云姑娘之?事。
据说,是美玉落入了泥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