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出谋划策、站脚助威就行了。
要不怎么说那些自命身负天下大任的,往往都是一群投河怕水凉的怂包呢,他们的骨气和勇敢,就只敢用在折腾自己人身上。
闹闹哄哄小半天,结果是一个动弹的都没有。
清将德林当场气了个倒仰。挥舞鞭子左右一顿乱抽,骂骂咧咧的呵斥:“混账王八蛋!爷的命令不好使是怎么着?你们倒是给老子冲啊!”
清兵们抱头鼠窜,躲得远远儿的。他们宁可挨鞭子。也不想上去吃枪子儿。都说前头的家伙势力巨大,天知道大人物们最后闹来闹去是个什么结果?别不留神当了替罪羊,那等悲催买卖爷们才不干呢!
驻防京城的这些兵,毕竟比不上李鸿章的淮军。至少淮军的将官不算怂,真要上阵的时候,他们抓着一群新兵都能拼两把。可这群家伙,生活在皇城根下。除了一身吓唬老百姓的能耐外,动真格的。那一样都提不起来。
一场本应该严肃悲壮的平叛之举成了闹剧,旁观的清流书生们忍不住了,几个身穿便装的头头相互使个眼色,脸上露出一丝决然和狠辣。
跟旁边的人低头吩咐几句。对方马上撒脚如飞跑出英租界,而后在远处放了个烟花信号。
正在对峙的清军之中,忽然砰砰连续几声枪响,几名士兵应声倒地,有人扯着嗓子喊:“对面的混蛋开枪了!打死人了!兄弟们,抄家伙打回去啊!”
喊得山响那几位,举枪朝对面扣动扳机,子弹嗖嗖的全部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但这却让其他绷紧神经的清军登时失控!不管瞄准没瞄准的,数十条枪紧跟着打响。随后更多的枪也开火,砰砰啪啪的爆响登时响成一片!
硝烟弥漫,弹丸乱飞。双方隔着五六十米,乱糟糟的扑向河对面的武装警卫!
一发子弹擦着穆勒的腮帮子掠过,他的眼角一抽,登时露出隐藏许久的暴戾,怒吼一声:“清军擅自攻打租界,立刻反击!”
反手从腰间掏出加长枪管的.40大左轮。对准前方啪啪啪一口气连开六枪!
德林在枪声刚起的时候,第一时间使了个超级麻溜的“镫里藏身”躲到马身下。险之又险的避开对面射来的子弹。紧跟着他驳马退回阵中,身边的亲兵呼啦涌上来把他护住,随即枪声如爆豆,乱做一团!
真打起来了!
后边看热闹的人轰然四散!这回谁都笑不出来,数千人开兵见仗那能有个好儿吗?随便一颗子弹飞过来就能要人命啊!
不过他们也没跑多远。离着不远就是与北洋大学相连的职业学校工地,哪边挖土垒起来的岭子足有两岸米高,爬进去连大炮都轰不到。
成千上万的看客呼隆隆躲进去,返回头往租界这边踅摸着,还不忘了讨论:“您说,这帮官军能打进去不?”
“我看悬大呼儿,就他们那两下子,哪儿是人家杨家军的对手?”
“不是说租界里才两百来号人么?平日里也没见他们使枪……。”
“嘁!换你家有千万两银子的财产,会只拿一堆棍棒来看守院子?人家那是不外露!您等着看,热闹还在后头呢!”
真让这位说着了。事出突然,穆勒和出来的上百警卫匆忙回击,打翻十几名清兵,他们自己也有好几人受伤。不过都穿着插板防弹衣带着头盔,没有致命伤。
关键时刻,桥头哨卡和大铁门后面的哨楼里,呼啦推出四挺转管格林机炮---当然不是这时代的破烂,而是杨浩那边根据成熟版的m134改良的。虽然仍旧是手摇,却是能够使用子弹带的家伙,射速最低也是350发每分,最高可以达到600发以上!
使用子弹的格林机炮“腾腾腾”的爆响,四条铁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清军之中,霎时间搅起一阵血肉横飞,哭爹喊娘,鬼哭狼嚎!
堵在租界门口的上千号人登时炸锅,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呼啦啦潮水一样的向后溃退,转眼之间五百米外竟是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
枪声骤停,硝烟散尽,租界门口地上只有百来号倒下的清兵。一半是真的吃了枪子儿,另一半却是眼瞅着跑不了,干脆躺下装死的。
穆勒往地上狠狠吐了口痰,大声骂道:“懦夫!”
旁边有人冷冰冰的道:“穆勒队长随地吐痰,罚款五元!”
“啊?!”穆勒那威猛的脸孔登时垮下来,转头冲比他矮了一大截的警卫堆出个难看的笑容,“兄弟,现在是非常时刻,我这不算是犯规吧?”
对方根本不理,从口袋里掏出小本本记上。
五元,就是五块大洋啊!就吐了一口痰,给罚没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吃亏,并且工资高高的不差那点儿,穆勒让然肉疼的腮帮子直抽抽。不过他不敢跟监督的警卫发飙,气呼呼的扭回身,一指前面的清军,咬牙喝道:“去把那些混蛋统统抓起来!该死的东西,你们害我损失好多钱!”
倒霉的清兵立马成了他的出气筒。警卫们蜂拥冲出去,把装死的踹起来缴枪,逼着他们肩扛手抬的把受伤清兵都弄到租界内。至于死了的,仍然留在原地。
租界大铁门轰隆关上,只留下满地硝烟和血腥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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