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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当!咣当!”
以六十公里时速奔行在二手铁轨上的绿皮火车,发出让人想睡觉的单调声音。在本世界基本已经退出使用的老掉牙铁皮玩意,在乙位面的二十世纪初,却是难得的奢侈享受。
作为使团专列,尤其是杨浩这么一位“元首特使”的尊贵身份,又是代表当今世界最强国家出去搞外交,门面上的功夫下的相当到位。
绿皮车的外表刷成了红绿交替的颜色,有代表高贵的金色镶边点缀。车内全都装有暖气,即使是在寒风依旧呼啸的东北荒原上奔行,里面的温度仍然让人穿不住哪怕一件毛衣。
来自东南亚的柚木镶嵌在车内每一寸需要木头的空间,作为特使专用的包厢占据整整一节车厢,里面陈设堪称豪华高档。中国人最喜欢的紫檀、黄花梨等等木料制造的家具放眼皆是,地面铺着来自中亚的地毯,松软的能够让掉落的鸡蛋弹起来。
车体夹层四面的防弹结构,可以免疫当今世界各国使用的步枪子弹。除非用中国特殊部队配备的穿甲弹,否则别想撕开那厚厚的、可以抗住炮弹破片的装甲。
即使是随行人员使用的车厢,也都装修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既有现代化的先进时尚,又有传统的典雅富贵,堪称东方艺术之集大成者。
专列的首尾有两个排的精兵护卫,不但有对地的大口径重机枪和无后坐力炮,还有对空的并联重机枪,对付这时代刚刚起步的螺旋桨飞机绰绰有余。
这本来是给伟大的元首阁下配备的专列。如今却给了前往遥远欧洲,与沙俄毛子谈判使节团的坐骑,其被看重程度可见一斑。这也让被选拔进来的年轻外交人员,心里头兴奋之余,不免忐忑。
顾维钧便是如此。
被请进以往很少能有人进入的专列之中心、元首专用的车厢内。年轻的他紧张而局促,坐在椅子上身体绷紧,只觉得从里到外一阵阵的热气裹得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杨浩恶趣味的从对面观察着他,似乎存心要让这位被载入历史的外交天才出个丑,才肯罢休。
任何对中国外交史有所了解的人,都必须对顾维钧的一声成就说个“服”字。他是真正打破了“弱国无外交”的概念。在万马齐喑的残破旧中国时代,竭尽所能在国际上多次争取到最大限度的公平成果,为那个受尽列强欺辱的国家尽量保存颜面和利益的人。
用“伟大”来形容他一声的杰出成就一点也不为过。
而他之所以被顾颉刚评为近代中国外交两个半强人中的半个,还是因为他是周总理、李中堂两人之下,地位最低、支持最弱、面对的局势最糟糕。单论外交功力和成就。他绝不弱于其中任何一个。
就是这么一位历史大牛,哪怕仅仅才二十二岁,刚刚从美国提前拿到博士学位回来,却已经表现出少许令人赞叹的特制。
杨浩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换一个九零后坐在这里,光是他那古怪的眼神注视,足以火冒三丈的甩门而去,才没那闲情伺候。
顾维钧毕竟是从年轻时期就心存大志的牛人,十六岁即能下定决心为国家强大而奋斗reads;。根本不能用二十一世纪那些三十岁都不成熟的大龄孩子,来相提并论。
这个时代,经历过清末憋屈的有志少年往往早慧。十来岁即能放眼家国天下,民族兴衰,当真不是和平年代的人所能想象。
厚厚的双层防弹玻璃窗隔绝外面寒气的侵袭,也让单调枯燥的轮轨碰撞声变得不那么刺耳,催眠效果却更加。
顾维钧脑袋里刮风似的转悠着各种念头,思来想去也无法从了解到的消息中。找出杨子炎这么一号人物。但昨晚上准岳父唐绍仪的耳提面命却让他始终存着一份警醒:“严格遵照其命令行事,不要自作主张。”
连唐部长都看不透猜不出的人物。绝非等闲。
事情也果然如开始所料。使团从京城出发开始,一直到出了山海关。正使阁下都没有露面,也不发表什么命令。跑到哈尔滨的时候,却突然挨个把人叫过去谈话。具体谈的什么内容,每个人都对外保密。
顾维钧是最后一个被叫到的,偏偏他又是被意外任命的副手,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他的眼中,杨浩实在是太过神秘的一个人。没有来历,没有故事,仿佛凭空冒出来,却能够受到元首阁下的完全信任,更能让老一辈的资深大员们讳莫如深。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能够获准主持这样重大的事务。
最关键的是,他老是用那种诡异的眼神打量自己,算怎么回事啊!
顾维钧强忍吐槽的**,尽量克制自己不会表现出失礼的举动,不过那绷紧的唇线毫无遮掩的表露出内心的丝丝不悦。
“终究还是个没经过风浪的年轻人啊!”
杨浩稍稍的得意一把,颇有欺负了历史名人的快-感......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恶趣味了!
他稍微调整了下姿势,两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面带淡淡的微笑,说道:“介不介意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顾维钧一愣,怎么会一上来问毫不相干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是从他对外交事务的看法,又或者此次出使的想法下手吗?
“或许是另外一种独特的考察手段吧。”
顾维钧干脆把杨浩当成是一位元首阁下的心腹骨干,又或者是秘密发展青年精英力量的代表---青年会和“华兴会”的存在,如今在上层耳目当中不算绝密。顾维钧的老爹是交通银行的总经理,准岳父是外交部长,这点消息还是能够打听得到的。同时。他也早早进入发展人员的视野,并在北洋大学时期就成了预备会员。
在美国见识过更古怪的仪式,顾维钧没有多想,慎重的点下头。
杨浩露出少许古怪的笑容,问道:“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家里给定下的亲事呢?仅仅因为那是包办婚姻?之前两人没有感情培养过程?还是嫌弃他们裹小脚?又或者觉得他们见识太浅薄,只知道相夫教子,没有新潮时尚的品味和情-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果然是不能再私人的问题了啊.......!”
顾维钧有十足的吐槽念头,并感到些微的难堪。
没错,他也是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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