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肖肃,便是一副惊恐的样子。也明白了“杀人王”这种心狠手辣,双手被鲜血浸染的人,根本不是他这等平凡之人能够招惹得起的?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想能够抓住他的把柄,然后借此将之掌控在手里,作为一把攻坚的利器,为己所用。
“肖大人!”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很是识时务的开口认错,道,“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
“呵呵……”肖肃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开心的笑了起来,可他的笑声里,却充满了让人心惊胆寒的冷肃杀意,“没看见么?”
“是!”他膝下一软,慢慢的跪了下去,语气却斩钉截铁的回道,“我一直在外面赏景,从没有进过这间舱房,也什么都不知道。肖大人,看在你我同朝为官的份上,请高抬贵手。”
肖肃没有来得及回答,厨房负责整船人饮食的老王却突然闯了进来,大着嗓门说道:“头儿,菜做好了!是你每次杀过人之后都要吃的,红烧五花肉、酸菜炖血旺,白玉脑花儿羹。好久没做过这几个菜了,头儿快来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哇……”一声,袁茂林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整个人软软的靠在舱壁上,满面惊恐之色。
“咦!”老王终于注意到房里还有另外的人,颇为诧异的看了肖肃一眼,见他面露满意之色,咧嘴一笑,放下了餐盘。
肖肃完全忽视了满屋子的血腥之气,和丢了一地的破烂碎裂的肢体,也无视了袁茂林吐了一地的酸臭气味,起身举步走到桌边,拿起筷子,一一尝试着几道香气四溢的菜肴,满意的点头道:“不错,老王,久不动手,你的手艺,没有退步。”
然后,他又转向袁茂林,客气的邀请道:“袁大人,午时将至,你怕是也饿了吧!不如,一起尝尝老王的手艺。”
“不,不用了!”袁茂林强制压住胃里的再次翻涌,忙不迭的摆手推辞,“我还不饿,不想吃。肖大人你慢用,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了。”说着,也不等肖肃发话,便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一回到房中,便忍不住再次狂吐了起来。
这一吐,就是两天过去了。
这两天里,船上一改往日清淡的伙食,每一顿都是红烧五花肉、酸菜炖血旺,白玉脑花儿羹这三个菜。骁骑营的兵丁以及船上的水手们倒是吃得满嘴流油,十分满意。只可怜了袁茂林亲眼见过肖肃在那恐怖的房中,吃着这几道形象无比的菜肴时的情景,根本连看都不看多看几眼,更逞论是吃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是饿的头昏眼花,浑身无力了。
肖肃却仿佛跟他有仇一般,他到了如此境地,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亲自吩咐了老王下厨,做了这三个菜。还叫了这个一根经的傻根儿送到他房里,伺候他吃饭。
在同一条船上相处了快一个月了,他又不是聋子瞎子,岂会不知道,傻根儿是骁骑营中,不但是唯肖肃之命而是从的忠心属下,更是出了名儿的断袖之人。肖肃这是不相信他会替他保守他虐杀了属下的事情,要将他往死里整呢!
果不其然,傻根儿对他的拒绝完全不以为意,一边柔声的劝解着他,一边却十分粗鲁的将他压制在床上,掰开了他的嘴,将或鲜红的血旺,或白嫩的脑花儿,一股脑儿的往他嘴里塞,也不管他是否来得及吞咽。
“咳咳……”很显然,傻根儿是第一次喂人吃饭,菜肴的汁水呛得袁茂林猛地咳嗽起来,嘴里的食物,喷溅了他一身。
傻根儿见状,垂下头看着自己衣服上喷溅的残渣,方才表露出来的所有柔情都顿时散去,满脸不悦的说道:“老王说了,这几道菜的食材,还是两天前都统大人亲自弄来的,只给你一个人吃,你怎么能这样糟蹋大人的心血?”
袁茂林闻言,咳嗽的声音一僵。
两天前、都统大人亲手弄来的?
鲜血横流的房间、骨肉分离的肢体、缓慢跳动的脑子……
一幕一幕的场景不停的在袁茂林脑海中转动,须臾,他突然捂住胸口,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爬起来,却只抬起脖子,就忍不住张开了嘴,“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四散的溅落在傻根儿本来就弄脏了的衣衫上。
然后,脑袋重重的落回到枕头上,艰难的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是,整个房间中,好像突然之间被人将空气全部抽走,他用尽了力气,都无法寻到一星半点的空气。整个人都憋着,喉咙里发出一种“咕噜噜”的响动声,双手使劲儿的拽掖着床上的褥子,好似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是无果。
慢慢的,他苍白无色的脸上渐渐浮起一片红晕,眼皮重逾千斤,终于忍不住缓缓闭上,脑袋一斜,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三点的是昨天的更新,这才是今天的!
为什么写完这一章,我突然觉得袁茂林好可怜呢?
他惹谁不好,怎么就惹上肖肃了?他抢谁的女人不好,怎么就抢了肖肃看上的了?
可怜的娃,你还得跟着他去江南,然后一起回京,可该怎么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