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涛进城,买过节的东西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过节了,得到县里相熟的人家走动走动。去了几家县衙里胥吏的家里送了节礼,略坐一坐也就出来了。
“这样的人家结交结交没什么坏处。”林远涛怕周瓦心疼送出去的礼,“有这一层交情在,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好办多了,咱们不吃亏。这样的人都是家在本县的,长久在县衙里做事,县太爷有时也要听一听他们的。”
“这道理我明白,”周瓦问,“我就是想着给县太爷送礼不更好吗?”这些人都得听县太爷的吧。
林远涛回头捏了捏周瓦的手,笑道:“你是不知道,这些人在衙门里做事,就是咱县里的地头蛇,就算县太爷是过江龙,那也得让着几分。况且这县太爷三年一任,县太爷也好,他身边带着的人也好,可不比这些人容易喂饱。横竖咱们轻易不会有啥大事,结交到这样的人也就够了。真要是有了啥大事,通过这些人也能搭上县太爷到时候再送礼也使得。”
“这里头还有这些说法。”周瓦咋舌,“我还想着就是送礼呗,当然挑大官送。”
“县太爷当官走过多少地方?见多识广的,未必能看得上你送的东西。”林远涛耐心跟他讲,“像这些人都是本地的,乡里乡亲也不好太贪,过得去也就行了,也还想要些名声的。”
除了这些人,林远涛还备了份礼,送到县里的医馆去。以前周瓦也来这里看过,也是医馆里的老大夫说周瓦要好好养养的。这回借着送礼的名义,让老大夫再给周瓦看一回。林远涛是挺想要孩子的,但是三年两年的也等得,反正两口子都年轻。不过,既然周瓦身子有亏,当然还是让大夫看看对症的补补才好。他也是怕村里人有闲话,打着送礼的名义来,顺便也就看看了。
老大夫姓梁,行医也是有些年头了,县里口碑也不错的。
梁大夫也不客气,林远涛送去东西就收下了,又让周瓦坐下,伸出手来好好号了一回脉,又看周瓦的气色,开口道:“养的不错。原本他底子就健壮,就是前几年亏得狠了,如今一将养,心胸放开些,少思少虑,也就好了。你们年岁轻,要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一年两年的,自然就有结果。”
这话一出,周瓦和林远涛两个都喜不自胜。林远涛连忙问:“这话当真?果真是好了?他可是瘦了不少。”
“蠢话!”梁大夫不乐意了,甩了袖子:“谁告诉你胖了就是身子好,瘦了就是身子亏的?信不过老夫不如你自己来把一把脉!”一甩袖子自去看林远涛给他的礼,留那两个在那里傻乐。
终于,林远涛和周瓦回过神来,林远涛冲着梁大夫一礼:“内子的事多谢梁大夫费心了!待得内子有了身子少不得还得梁大夫劳神。”
“这是废话!”梁大夫显然对刚才林远涛质疑自己的医术不满意,从鼻子里嗤出一口气来,“等你们养下了孩子,必要给我送大大的一篮喜蛋来!”说着,又从林远涛送的礼里挑出一样搁在药柜上:“这个藕粉成色好,是咱们这边轻易难得的,平日里吃着温补,给他慢慢吃吧。”有时候药补不如食补,多用些温补的食物对周瓦也是很有益的。
林远涛忙推辞了:“这是特意给您老用的,家里还有呢。这东西搁得住,南边也算便宜,我预备了不少,等用完了这些,只管与我说,我再送来。”
林远涛往南边去,没少麻烦梁大夫给配些常用药带着。梁大夫嘴上讲话不怎么中听,人却是好的。他知道些林远涛的底细,却从来没有与别人提起过,熟了之后,林远涛也经常帮老大夫从南方带些药材回来,或者老大夫手里有药材,带去南方贩卖。一来二去,林远涛也当梁大夫是半个长辈一般。
梁大夫听得林远涛说家里还有不少,就点点头收了起来,又对林远涛道:“行了,没事就去吧,平日里吃的仔细些,寒凉的东西不要多吃,不要太过劳累也就是了。”又对周瓦说:“心里别存着事,什么事情搁到心里头憋着,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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