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推搡到昭昭面前,不怀好意地对昭昭笑。
“四眼呆鱼。!她在玩你咧,你别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钞票哇。”“打开天窗说亮话,樊昭昭就是一个心机婊嘛。”
“别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了呀,还兢兢业业给她讲题,你以为你是雷锋?”柳诚都知道,可为什么别人要光明正大地把他卑微的心思都曝露在阳光底下。
他没奢求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都知道的,只是沉溺于其中的时候,他还是感到由衷的快乐。于是他又像一个王八似的缩起来“你们别说了。别管我了。烦死了啊。”“樊昭昭,他们说你是心机婊。”
校园空旷的楼梯上,柳诚突然唤她的名字。昭昭嘴里的软糖咬得“咯吱咯吱”响,她不屑一顾地嗤笑“然后呢,关我屁事。”“我不想再教你了。你找别人吧。”他顿了顿。
想起其他人的话,淡淡道:“你一定是在利用我。”“对啊你这不是都知道吗,心里门儿清的。”她就是不择手段。
那又如何“谢谢你的帮助,反正我现在成绩提高很多啦,你不用再浪费时间给我讲题啦。”
柳诚看到她的嘴唇被软糖的糖水濡湿得晶亮,夕阳下洇出透彻的红,脸上挂着虚无的、不在乎的笑容,柳诚心里忽然有些气愤,不自觉地骂了一句:“下作。”“嗯对,你说得对。”
昭昭拍手道,随后像孩子般在台阶上一跳一跳的“我就是下作,怎么了?”柳诚立在原地,望着昭昭的背影,仿佛要望进她的心里去。昭昭也在这时候转过身来,对他摆了摆手“再见。”
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鼓起嘴,跺了几脚“再见,再见,再见。”走投无路的时候当然会不择手段了。四眼书呆子怎么这样笨呢?我不能让叔叔失望呀,利用一下你又怎么了呢?
昭昭在心底咕哝,一遍遍地自问,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答案。却仿佛吞了一只苍蝇,看来连自己都被恶心到了,她真恶心,真恶心!对,下作,贱人,婊子!
活该呀,没人跟你做朋友,没人跟你交心,都是自己做出来的,你现在只是一个依附于叔叔的贱货。走着走着。
昭昭慢慢蹲了下来,板鞋下方的青草正湿湿地死在她脚下,昭昭捻了一根放指腹之间搓着。捏着。又用力扔掉,鞋跟碾上去,酸酸地笑道:“我不能让他失望,我就是不能让他失望!”
昭昭的校园生活又变成了一个人,日复一日地躲在厚重的书本后方,等待着高三新年钟声的敲响,等待着高考最后的审判。樊彦的欲望在少女进入高三以来便消退了许多。
他常常会在周末闲暇的午后躺在床上小憩,听着昭昭沉重急切的沙沙落笔声,独自一人在梦里悠然飘摇。
前不久照镜子,樊彦发现有一根半黑半白的头发似乎已经隐藏了许久,他用了点力拔下来放手心里端量,又拨弄了一番头发,试图寻找这根头发的同伙。幸运的是,他抓到了五个同伙。许是跟昭昭待久了。
一边同她斗智斗勇打闹,一边又总有事情要操心,因此他在潜移默化中也被催老了几分,不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警示他不得乱伦放纵可他偏不。一成不变的好人做久了也是乏味无聊,乏味无聊的生活被她洒了血,才有了活气,于是他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