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牙帮子也咬紧了。
忽的,不知是真心话还是气话,从她骄傲的嘴里缓缓逼出,真让我让我一辈子跟着个跛子吗?这不是浪费我的生命么?他又没残废,你这是什么表情?但是他跛了。你好意思说他?你都出去搭姘头嘞!
丢不丢人?我想离婚。你再放屁?那倒茶的哪比得上警察这个铁饭碗啦?我就是想离婚。快三十的人了反倒开始叛逆了?丢人的货!
岳父指着杏春的鼻子继续脱口大骂。我觉得她说的是真心话。真难过,杏春,我真的好难过,上次打你那巴掌真是轻了。
你个贱妇,贱妇,贱妇。我把脸埋进手掌心里搓揉几下,兀自叹着气,听着邹家父女争吵不休。昭昭大抵没见过这般陌生的母亲,跑过来向我寻求帮助“爸爸,妈妈怎么哭了”“滚。”我推开她“别来烦我。”麻烦,累赘,垃圾,然而。
即便每个夜晚都安静得可怕,我依然会不停地搜寻杏春的背影,看着她毅然决然的洗她和昭昭的衣服,扔下一坨我的脏衣服在篓中。做完母女俩的饭。
她就端着去昭昭房里吃,我只好下楼,去面馆自行解决。时间弥合了我对杏春出轨的一些厌恶,我现在更讨厌的,是她总堂而皇之的把我这个丈夫无视掉。有一次,我在她经过我面前时突然跳起来,大声喝道:“你偷人了我也没有要跟你离婚,你凭什么要跟我离婚。”
杏春依旧无视我,径直走向厨房,乒乒乓乓刷碗,她的温柔不复存在,只有陌生的寡言冷漠,我回想起从前在漪水巷无忧无虑奔跑的时光,一时间感慨万千,趁她不注意,默默从背后抱住她。
我用了全身的劲儿箍紧她,有一箩筐的话想说,可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矛盾地轻轻唤道:“杏春”她像个死尸,动也不动。“杏春”她终于扒开我的手“走开。”
我养成了喝酒的习惯,每天喝个烂醉,喜欢睡在沙发上,早上从毯子里起来,浑浑噩噩去上班,那时,昭昭和杏春早就不在家里了,虽然杏春还是会把我的饭也烧进去,但我跟她已有一个多月没好好讲过话了。
我越来越挫败,越来越难受,酒也喝得愈发多了起来,可我非常容易的融入了这种堕落的生活方式中,也不在乎同事对我带着熏天酒气上班的评论,我把自己圈起来。
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直到某个周六的清晨。这天早上,我依旧被宿醉所困住,两眼昏茫,头痛欲裂。
但我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阒寂,似乎都能听到蚊蝇在墙壁上着陆的声响。折腾了几分钟,我还是决定起床,吃点什么好填肚子。翻身下床。
只见桌上胡乱堆着昨夜剩下的冷饭冷菜,昭昭的房门半掩着,她貌似还在睡觉,大半条腿伸在外面。我知道女儿周末爱睡懒觉,于是我轻手轻脚地进去,当我偷偷帮她把腿放回毯子后,我这才意识过来空荡荡的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少了杏春。我僵在原地,脑海中瞬息万变,随后我重重地摔开大门,一扭一扭的往那陈记茶铺奔去。
“兆斌那小子呢?操你妈的兆斌呢!”我揪住老陈的衣领大声质问。“干什么干什么!”老陈的脸都涨得紫红了。
“你骂我干啥?我怎么知道!今天早上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了。无人接听,妈的,臭小子前天拿了工资就给我跑了。别再让我看到这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