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为殿下参谋。”
韩皎只好坐下来等李阁老详述。
李阁老言简意赅,几句话说完,韩皎惊得脸都白了。
“这是徐阁老的意思吗?”韩皎满脸惊愕:“朝廷从未与罗州土人部落作过战,即使准备再充沛,也会有无法预料的状况,怎能让皇子亲自参战?”
李阁老温声道:“是燕王殿下私下去西苑主动请战,具体是出自谁的意愿,老夫无从判断。”
韩皎赶忙恢复镇定,不想让李阁老看出自己对燕王的关切程度。
“六哥要出京打仗了?”谢修讷讷看向李阁老。
李阁老神色一惊,转头看向端王,低声问:“殿下说什么?”
谢修淡定地重复了那个称呼:“六哥要出京打仗了?”
即使见过再大的风浪,也无法让李阁老按捺眼中的惊骇,他无声地转头看向韩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于韩皎的假意投靠,李阁老一直故意纵容,为的是让韩皎假戏真做,心甘情愿放弃燕王,投奔自己。
此刻,谢修从容不迫的提及燕王,甚至称其“六哥”,是李阁老万万没想到的。
一直以来谢修都无法提及燕王两个字,七年了,连李阁老也没能探查出谢修的恐惧究竟从何而来,只知道对于燕王的恐惧是谢修绝对的禁区,无人能够踏入半步。
韩皎却只花了两个半月,直接消弭了这种恐惧。
失去了“恐惧”这座坚固的屏障,谢修很可能会跟燕王恢复来往,也就意味着……
局势要失控了。
李阁老从未担心过这种釜底抽薪的伎俩,因为他从没想过有人能改变谢修。
这是第一次,他轻敌了。
韩皎听见谢修喊“六哥”的时候,心口也是一咯噔。
但他很快又放松下来。
因为事情已经成功八成,李阁老现在察觉,也已经晚了。
他觉得李阁老不可能因此伺机报复,因为韩皎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却深受九皇子宠幸。
李阁老应该清楚九皇子看似咸鱼,实际敏锐的政治实力,事已至此,他不可能为了泄愤,去招惹谢夺的宠臣。
很快,李阁老眼中的锐利便平复了,依旧慈和地继续讨论原来的话题:“依老夫看来,参战应当是燕王自己的想法,而此战任命调度的大权都在元翁手里,他老人家便顺水推舟,没有阻拦。”
韩皎是真的佩服李阁老这承受能力,要是他养了七年的靠山忽然崩塌了,现在恐怕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
“可以不打仗吗?”谢修忽然开口。
李阁老望向小皇子,叹息道:“如今不是朝廷要打他们,是他们要打朝廷,气焰烧了数百年,朝廷并非宣战,而是接战,此战避无可避。”
韩皎恭敬询问:“阁老,皇上已经应允了吗?”
李阁老叹息道:“圣谕尚未下达,但老夫有所耳闻,陛下对于燕王的勇气十分欣慰。罗州土司缕缕冒犯天威,燕王殿下是代天子出征,这是莫大的荣耀。”
“我可以帮六哥做些什么?”谢修讷讷看着李阁老。
李阁老微微笑了笑:“老夫来此,正是想向殿下请示:以殿下的名义上一道折子,鼓舞士气。”
谢修疑惑道:“写那些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李阁老和韩皎面上都有些尴尬。
这种形式主义,当然就是意思一下,燕王都主动请战了,端王这边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但这话没法跟谢修直说,韩皎替李阁老解围,说写这份折子会让燕王得到鼓励,谢修这才答应了,当然还是由李阁老捉刀代笔。
交谈不久,天色暗了,李阁老起身告退,韩皎也不能继续坐着,也跟着起身告别了,治疗只能下次再来。
走到王府门外,韩皎又对李阁老行礼告别,恭送李阁老上轿。
“韩大人真乃当世之鬼才。”李阁老低声叹道。
韩皎一愣,知道这不是称赞,便没有回应,仍旧颔首恭送。
“只可惜,初入庙堂,火候还差着点。”
韩皎一抬眼,试图从老狐狸的脸色上分辨他这话是真心提醒,还是危言耸听。
“还请阁老指点。”
“你若是诚心发问,老夫就最后提醒你一句,”李阁老负手侧头,一双鹰目锐利地看向韩皎,沉声道:“储君确立之前,决不能撺掇端王与燕王联手,老夫言尽于此,韩大人务必仔细掂量。”
作者有话要说:棉花精下班后跟七皇子夜店跳舞被李老师当面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