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公司从立项到建厂再到投产也没死过人,这怎么平白无故地就死人了呢?”
“焦化厂砌筑烟简,那一百多米高可是有死亡指标的,可你看从挖地基到完工一个人都没死,高危作业的民工都没事,轻闲自在的铲车司机却命丧九泉。”
“你们知道吗?当年炸山平沟时,那是铲车推得死人骨头棒子直飞,开铲车的数他能干,这回找到他了吧。”
“造成这么严重的伤亡事故,还不是领导滥用职权,瞎摊派。”
“……”
凌峰听着五花八门的议论,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到底怎样,只知道死人了。
中午,凌峰刚吃完午饭,鸿皓来找说有要事相商。
“你知道咱厂铲车司机是怎么死的吗?”凌峰边跟鸿皓往外走边问。
“清明节前一天不是下雨了吗,有个管子开车带家人去山上上坟,车陷泥里出不来,管子打电话向咱单位领导求援,领导派铲车上山去帮忙,结果山坡滑铲车滚下来了。”鸿皓简单叙述着。
鸿皓是坐办公室的,凌峰相信他说得应该靠谱。
“我听说还有个受伤的是怎么回事?”凌峰接着问。
“开铲车的是位岁数大的老师傅,他是带着徒弟一块去的,刚开始铲车下滑的慢,徒弟跳下来了,老师傅心疼铲车,尽力在挽回,后来看不行了,跳车也来不及了。”说这番话时鸿皓嗓音低沉。
又是位可敬的父辈,又是个可悲的故事。
“凌峰,现在有什么打算吗?”鸿皓见已到四周无人之处便言归正传。
“还能有什么打算,单位的状况你比我清楚,离开吧又不知道去哪,去干啥。”凌峰极度失意。
“我现在倒是有个去处,不知你愿不愿意去。”鸿皓终于说出了来意。
“说说看。”凌峰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鸿皓。
“我一个表哥说他有一个同学在齐齐哈尔市景区管理服务公司工作,最近那里在招临时工,一个月500元,有没有兴趣?”鸿皓边说还边四周看看,生怕别人听到。
“可以啊,咱现在工资才三百多一点,还老压。”凌峰有些兴奋。
“工资不是那么算的,咱现在一个月休八天,那边只休四天,而且每天工作时间是十个点,算下来的话跟咱这儿差不多。”鸿皓把话讲得很明白。
“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能按月开资就行。”凌峰生怕有变。
“还是回家跟叔叔阿姨商量一下吧,明天给我信。”鸿皓想得很周到。
“好吧,明天告诉你准信,去大齐帝国转一圈,没准还能拐回来个媳妇呢。”凌峰心情明朗起来。
“好,咱就去拐个媳妇回来。”鸿皓也兴奋起来。
凌峰伸出右手期待着,鸿皓先是一愣,随即也伸出右手重重地与凌峰的右手握在了一起。那一刻两人仿佛又回到了电大时代,那每一次的重握都是一门课程的过关礼,一晃毕业已经五年了,重新体验那胜利的一握,是对这五年工作的认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