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说怕你受不住。”
唐宁听完了,他每一句都认认真真听完了。听完之后沉默了会儿,说:“我没想抢,我抢不走了。”
他看着陶晓东,竖起拇指冲他晃,喝了酒动作都迟缓:“你没比不上我,你比我强多了。我连后悔都下不了决心,我不敢当面求,我怕没脸……也怕他真回来。你看我多拧巴,你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拧过。”
陶晓东点头说:“真没有过,我也没这条件,凡事得我自己挣,想要得拼命拿,没那么多好事儿摆着等我。”
唐宁又抬起手笑着抹了下脸,说:“今天不是故意来的,喝糊涂了,顺口报了个地址。下车了想起来,也就借着酒劲来看看。我就是想……看看他,也看看你。你真的好,我比不了。”
借着酒精,放下那点高贵的自尊,看看一对新欢恋人。
陶晓东说:“我送你。”
唐宁喝了瓶里最后一口水,说:“晓东,我送你个礼物。”
陶晓东看着他,等他说话。
唐宁的视线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汤索言。他刚刚一直在看陶晓东。
唐宁笑着“哎”了一声,叫他。
汤索言看向他,唐宁开口直接道:“你不是我第一个恋人。”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一恋十三年。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唐宁把喝光的空瓶拧紧,放在手里握着,扬声对汤索言说:“我从来……从来……从来都不喜欢你。或许喜欢过吧,可我就是个拧巴的人,我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我当初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逃,甚至我第一次做.爱……都不是跟你。我那么怕做这事,因为每一次做,我都知道你是你,他是他。”
汤索言电话响了,是他刚刚叫的代驾到了。汤索言没去看手机,听着唐宁说完。
“我第一次做.爱在十八岁冬天,在储物间,它不该发生。我确实对性.交有阴影,因为它不应该、不可以发生。”唐宁轻笑一声道,“这并不是因为你,所以你说你的十三年……得有多不值。”
陶晓东回头看汤索言,汤索言视线落在唐宁身上,手机响铃已经断了,汤索言一直没去看。
唐宁说完话,站直了,他眼角被他之前用手背抹得比刚刚更红了。他整理了下外套,抚了抚袖口。
电梯门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看着这三人,问:“是这儿叫代驾吗?”
走前陶晓东跟代驾说,让他一起上楼看着唐宁进门,关门之后拍照发来,加一百。
汤索言已经进去了,唐宁没回头,抬起胳膊朝陶晓东晃了晃。
烤箱时间到了,汤索言把烤鸡拿出来翻了个面,又刷了层酱和蜂蜜放回去重新设置时间。汤索言又拿了牛排锅出来,准备煎。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一直很平静。
陶晓东在餐桌旁边安静坐着,看着汤索言沉默着做这些。
唐宁送的这个礼物太绝了。
无论汤索言现在是否有了新欢,不管他是不是已经迈进下一个阶段了,可前面十三年那是他实打实投入感情的又年轻又好的那么多个年头。唐宁是他一见钟情喜欢上的小学弟,这么多年,汤索言对得起当初那场初见的钟情了。
陶晓东之所以尊重它,是因为它的存在很美好。最年轻的时间和最优秀的爱人。
唐宁今天全毁了。他把汤索言的这么多年毁得一文不值。
他把一个骄傲的人曾经付出的感情和现在的尊严踩在地上碾成粉碾成渣。
陶晓东在汤索言拄着台面等牛排熟的时候,走过去搂了他。胳膊环过肩膀拍他后背,第一次他来这儿唐宁也来了的那次,他也是这么搂的。
汤索言也抬手搂了他一下,轻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抱你。”陶晓东说。
汤索言右手抱着他,左手还能分神给牛排翻个面。
陶晓东抱起来不撒手,另一面也煎好了也不松开,汤索言说:“煎好了。”
陶晓东耍赖劲儿上来,就不动,汤索言无奈地笑了下,抬手把火关了。
俩人就这么抱着,后来汤索言放下夹子,两只手抱着人,把脸埋在陶晓东肩膀上。陶晓东用脸贴着他的头,亲了亲他头发。
抱到烤鸡熟了,汤煮好了,牛排凉了。
放开的时候汤索言叫了声“晓东”。
“哎。”陶晓东应着。
汤索言说:“抱歉让你听见这些。”
陶晓东去抽屉里拿碗盛汤,抬头看着他:“我都快心疼死了,你可好好说话吧。”
汤索言淡淡笑了下,摸摸他耳朵说:“不用心疼。”
牛排又重新热了一次,有点煎老了,汤索言剪好,放在陶晓东面前。
代驾把照片发了过来,还打了个电话,说那位先生已经回家了。是陶晓东拿汤索言接的,之后加了他微信转了一百。
汤索言一直戴着手套在慢条斯理地撕着烤鸡。他撕着陶晓东就直接从他撕好的里面捡着吃,笑着说:“也太香了。”
“喜欢经常给你做。”汤索言说。
陶晓东点头说行,过会儿又叫“言哥”。
汤索言看他,问他怎么了。
陶晓东说:“明天还给我买束花吧,上次那束我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