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轩怔了怔:“你……”
邢渊摆摆手:“到我了。”
“我身边还有谁,是你们的人?”
叶文轩顿住,他看着邢渊,抬手指了指自己。
邢渊:“除了你。”
叶文轩:“没了。”
邢渊:“……嗯?”
叶文轩特别无辜地眨眨眼:“我知道的只有我自己,真的。”
邢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之前从维斯豪尔出来,我一直带着你和张晴雪,因为我知道,肯定有人会潜伏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好的坏的都有。”他微微一哂:“之前我不确定你俩的身份,还想找机会试探试探,不过后来你这蠢孩子倒是自己暴露了。”说着,他露出一个不能理解的表情:“特事部现在招人都这么随便了吗,也不让你进行个特训什么的。”
叶文轩:“……”别说,他还真被折腾了四个多月,然后得到了一张全线飘红的成绩单。
“等会儿,你说‘我俩’。”他将椅子挪进了点儿:“张晴雪是什么身份?”
因为他这话,邢渊似乎想到了什么,哼笑道:“既然你是授命来保护我的,那她,就是别人放在我这里的那只蝎子。”但若是用的好了,这蝎子便不只是能蛰倒敌人,或许还能够反噬其主。
“之前我以为,蝎子会藏得更深一些,可能会扮作我比较欣赏的那类人,这样不管是窥探我的行程,还是窃取商业机密,都方便很多。”他看了看叶文轩,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看来是我想岔了。”
叶文轩:“看我干嘛……难道你还以为我是蝎子?!”
邢渊:“毕竟你来的时间非常微妙。”
叶文轩还想细问,邢渊快他一步:“该我了。”
叶文轩:“呼……好吧,你问。”
邢渊:“你的能力,可以发挥到什么程度?”
叶文轩看了看他:“电死你不成问题。”说完他不等邢渊继续,飞快地问:“明知道自己被追杀,为什么还选择走出特事部的保护圈,跑到英国来?”
邢渊这回没忽悠他:“我身边可疑的人太多了,特事部的保护固然很好,但也因为你们那么明显的动作,这些人越藏越深,平时只会指使着一堆雇佣兵四处晃悠。”
“他们就像定时炸|弹,悬在我的要害部位,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掏空我的血肉,我忍不了。”
又一轮的问答开始。
邢渊道:“维斯豪尔大学外面的运奶车,是不是你的人准备的?”
叶文轩:“是。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单挑一整个佣兵队?”
邢渊:“去找一个人,我要拿些东西。和你联络的人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
叶文轩:“食人花,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人在哪儿。你要拿什么东西?”
邢渊:“飞狼和邢家人的通信证据和资金往来记录。你的代号是什么?”
叶文轩打了个哈欠:“法师。拿到证据又怎么样,你要起诉他们吗?”
“不是我说,你们这种大家族的戏可真多,一场夺权风波还扯上极端恐怖组织,你们对得起那些因为这些事而惨死的无辜者吗?”
房间里光亮骤然熄灭,邢渊的手机没电了。
黑暗中,男人轻轻啧了一声,摸黑走到床边,翻身躺了上去:“我从来不是好人,但也恨滥杀无辜。”
叶文轩还坐在椅子里:“趁着天黑,屋里也没电,咱们来聊几个比较感性的问题。”
邢渊露出个笑,没有反对。
“你作为公众人物出现时,和在红蔷薇会所的时候,分别呈现两种不同的性格。”
“一个是又冷又硬,不仅死板还喜欢定规矩的‘阎王脸’,还有一个我见得不多,不过应该是无限接近臭流氓那一款的。”叶文轩一手撑着头,有些玩味道:“说真的,两种性格换来换去,不累吗?还是……你有精神分裂啊?”
邢渊嗤笑:“屁的精神分裂。”
叶文轩哦了一声:“那就是伪装。”说着,他突然连人带凳子移动起来,将整个人都挪到床边,一直凑到邢渊跟前。
邢渊勾了勾嘴角,要笑不笑道:“喂,这里墙薄,动作轻点儿。”
“就是知道墙薄,所以才凑过来说话么。”叶文轩在黑暗中努力观察他的脸:“跟你说,我刚刚在隔壁,连你洗澡开水龙头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咱俩隔这么远说话,指不定都被墙壁另一边的人全听见了。”
邢渊将脸扭到他坐的方向:“我说呢,你站我屋外面敲了五分钟的门,还这么确定里面有人。”
叶文轩:“一问一答,接着来啊?”
邢渊:“你还玩儿上瘾了是吧。”
叶文轩不搭理他的调笑,继续问:“两个性格,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
邢渊抱臂仰躺着,懒懒道:“哪一个都不是。你到底是设计师,摄影爱好者,还是特务警察?”
叶文轩回敬他:“我和你不一样,我哪个都是。公司里一直流传你和十个助理的风流韵事,所以你到底爱的是哪一个?”
邢渊:“?”
叶文轩一脸期待。
“什么玩意儿,风流韵事?”他差点儿以为自己听岔了:“你从哪儿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新闻!”
叶文轩:“没有吗?”
邢渊斩钉截铁道:“无稽之谈。”
叶文轩失望地哦了一声:“那夏炎彬?”
邢渊嘴角抽了抽:“娱乐新闻瞎诌的,没有。”
叶文轩:“唔……雷向明?李飞?切尔诺?华夏酒店那个老板?或者上一任那个摄影师?”
黑暗中一只大手快速伸过来,照着他脑门就是一下,叶文轩被打得眼冒金星,痛叫起来:“靠啊,你打我干嘛!”
邢渊咬牙:“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