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如今天下归心不假,黄巾之众也已增至四十余万人,但其中多有一些等级偏低不适于跟朝廷精锐兵马作战的,现在还处于挑选编排之中。原来计划的甲胄兵器略有不足,且其中多是低等,这些时日,也正从各地搜买中等装备武器,并购得镔铁铜器,以备打造。最紧要的是粮食,是买不到的。”
张梁道:“哥哥既有太平要术,何不早建国家,更改赋税,也省的眼睁睁看着百姓粮食都白白交到别人手中,让人生鸟气。”
我心中一动,立即注意到了这句话,难道太平要术根本就不是村长讲的那些长篇大论,而是一件建国之物么?要是这样的话,它真是一件无价之宝!
张角看了张梁一眼,似有不愠之意,缓缓道:“如今时机尚未成熟,有太多准备还没有完成,起事时间不宜过早。”
张梁恨恨道:“明天我就去找那些囤粮不交的猪彘,保管让他们乖乖把粮食交出来!”
张宝道:“三弟且勿鲁莽,他们已经上交了不少钱财马匹,再者,将来还要倚仗他们增强黄巾军实力,是以不宜过甚。”
张梁大声道:“不宜过甚,不宜过甚,难道就这么等下去,何时才能筹集足够粮食,闷也闷出鸟来!”
时张宝手下大将严正见张梁如此狂妄,且对张宝没有半点敬意,意甚不平,似欲起身,却被张宝眼色止住。张梁冷眼旁观,神色甚为不屑,其手下两名将领,也是蠢蠢欲动。
我看到这个情形,终于确定张梁和张宝并不和睦,甚至有些对立的味道。看来他们以前早有矛盾,或者也可能是性格不合,张梁无论面像还是性格都是粗野狂放,而张宝却内敛深沉。两名黄巾军的核心人物之间不和,况且又是兄弟,这实在对黄巾起事不是好消息。
一时间无人说话。张宝也未争论。
张角道:“结纳地方官吏大户等,本就是既定的策略,强征粮食一事不必再提。今日三弟归来,一则接风,二则商量稳妥之计。”
黑夜笼罩下来,已是掌灯时分。案上觥筹交错,但张宝张梁对坐,气氛迥然不同。酒过三巡,张角面不改色,张宝脸愈发白,张梁则现红色。
已而张梁说道:“入城时候,见有些许兽类聚集,何不剿灭之?”
张角道:“黄巾军不便出面,巨鹿官军已经出动三次,却无功而返。小队不足以伤其元气,大队出动则百兽散去,这事有些蹊跷”
这时周五进来施礼说道:“禀大贤良师,张将军手下沈枪求见。”
张梁道:“是我令他来的。此去并州,收得此员大将,正好引见。”
周五去后,不大一会,沈枪已走入阁中,一身青衣,甚是朴素,只见他躬身抱拳,恭敬说道:“见过大贤良师,各位将军。”
张角起身,各人也都起身还礼。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将军。
张角打量了他一下,道:“果然是一员良将!不必多礼,请坐。”
沈枪谢过,走向末座。孙仲已起身让座,而我也正打算向后顺延一个位子,却见张梁令他坐在自己身边。沈枪神色略有犹豫,还是在张梁身边坐了。
其实我希望沈枪坐在我身边,让我有机会跟他说两句话,一来二去熟悉了,再向他讨教些枪法,他能拒绝么?唉!
正没奈何,抬头间,却见花飞雪一副十分明白我的心思的样子,还有“你别想得逞”的眼神。
有一个洞穿你的心思的敌人时时窥测,想不头疼都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