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早就已经在遥远的时光、在你之前陨落。我是阿尔忒弥斯，是创世的淡水之神，却并非那个你熟悉的存在。”

    “而且，你也是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存在。”

    “提亚马特。”

    没错。

    这个在戈尔贡退去之后出现的、从黑色的无边泥海之中出现的美貌女子，才是那一位真正个掌管着创世的权能大的大母神，与阿尔忒弥斯所相对应的另一位创世神，咸水之神提亚马特。

    “你之前不让我杀死戈尔贡，就是因为提亚马特的存在吧。”

    阿尔忒弥斯将目光落在了梅林的身上。

    “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打从看到提亚马特出现的那一刻起，梅林就开始苦笑。无数的花瓣萦绕在他的身周，最后又全部汇入到了他的身体里面。

    阿尔忒弥斯看了梅林一眼。

    在他的感知里面，眼前的花之魔术师“活”了过来。

    那并非是说对方之前的形态有如死亡，而是指如果之前与所有人相处交流的梅林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投影，有如从英灵座上面投射下来的镜像的话，那么现在站在这里这一个梅林，便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存在着的生灵了。

    “我在被吉尔伽美什王召唤来的那一刻，便发现了提亚马特神的存在。为了让她不会对地面上的人类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灾害又或者是影响，所以我的本体留在了提亚马特神的身边，为她编织了不会醒来的梦境，将她安抚和囚困。”

    梅林将这件事情全部的前因后果向着阿尔忒弥斯娓娓道来。

    “但是，梦境终究也只是梦境。即便是拥有着梦魔的血统的我，也没有办法真的长久的催眠一位创世神。”

    “金古利用了圣杯召唤出来了魔兽女神，将提亚马特的一部分权柄暂且让渡给了她。吉尔伽美什王并非是真的无力对抗又或者是杀死魔兽女神，但是我们都不敢那样做。”

    “因为……”

    “因为戈尔贡是提亚马特的【锁】，如果作为表象的戈尔贡身陨，那么作为里层的提亚马特就会因为遭受到了巨大的疼痛而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就像是眼下这样，对吗？”

    阿尔忒弥斯问 。

    “是。”

    梅林苦笑起来。

    “这也是我之前会阻拦您的原因。”

    “我和吉尔伽美什王都一致认为，如果让提亚马特神苏醒的话，才会是更大的灾难。与那相比的话，魔兽女神对付起来都是相对容易和牺牲较小的事情了。”

    阿尔忒弥斯闭了闭眼睛。当他再睁开的时候，那一双眼瞳之中流光溢彩，像是漫天的星辰全部都落在了他的眼底。

    “所以唯有这个时候，我觉得诸神的黄昏虽然偏激，但是多少也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理由。”

    “原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生灵，又何必强行共存……人类不该成为诸神的附庸被肆意的践踏□□，诸神也不该沦为被信仰所要挟的可悲的猪羊任由世界的意志宰割。”

    “我为自己之前对你的迁怒道歉，但是也请你相信我，我有能力为自己做出的一切收场。”

    阿尔忒弥斯降落到了地面上，朝着梅林点了点头。

    “哎？是在向我道歉吗？”

    梅林伸出手指来指了指自己，当看到阿尔忒弥斯颔首确认之后，他笑了起来。

    “您完全不需要这样的啦。”

    他俏皮的朝着阿尔忒弥斯眨了眨眼睛。

    “毕竟您是神明――而神明，是被允许这样的任性的。”

    阿尔忒弥斯看了他一眼，没有对这个说法发表看法。但是当他与梅林擦肩而过的时候，银发的月神稍微的停了停自己的脚步，伸长了手臂，拍了拍梅林的头。

    “哎？”

    这是梅林从来都没有受到过的待遇，他一时之间就有些吃惊。

    “总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以梦魔的寿命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呢，没必要把那么多的事情全部都抗在自己的肩上。”

    阿尔忒弥斯这样说着，朝着提亚马特走了过去。或许是因为他的存在的缘故，黑泥的边缘都停止了蔓延的步伐。

    那是能够将任何的存在全部都吞噬同化掉的此世之恶，但是当阿尔忒弥斯踏在水面上的时候却如履平地，就好像是恶意也因为畏惧着他身上的光辉而不敢上前。

    “一直以来，我都想着要见你一面……”

    阿尔忒弥斯微微的抬起双眸来，唇角噙着一抹不是多么清晰的笑。

    “你好，提亚马特。”

    “我是阿尔忒弥斯。”

    “然后……”

    诛仙剑嗡鸣着蹿了过来，在阿尔忒弥斯的背后不断的颤动着。

    “很抱歉，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

    “请你，不要踏入乌鲁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