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尧抱着朝雾, 哄到秋若从御膳房拿回吃食, 也就把朝雾的心情哄得差不多了。之后他便留在坤宁宫陪着朝雾, 让她当个可以发泄小脾气和小情绪的出气筒。
因为有李知尧贴心陪着,朝雾便是再敏感脾气再不好, 也并不能真的发作起来。她被李知尧哄得都快没脾气了, 是以心情大多情况下都是好的。
李知尧对于朝雾不断增多并且不太受控的小脾气和小情绪, 并没有觉得怎么不耐烦。因为他亲眼看着朝雾受那些辛苦, 自然也不觉得自己受这点折腾算个什么事。
比起朝雾受的辛苦来说,他可没什么能称得上痛苦的地方。
很多时候朝雾跟他任性胡作, 他心里还会觉得甜甜的,毕竟朝雾此时是真不拿他当外人了。她把自己所有好的不好的一面都展示给他看,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和任性都给他了。
若不是打心底里把他当成了依靠,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他, 又怎么会这般全不设防地向他敞开心扉呢?她把他当成了最可靠的人, 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任性。
虽然有李知尧陪着哄着缓解心理上的委屈感,但朝雾身上的痛苦并没有得到什么缓解。她这一胎怀得与上一胎全然不同, 上一胎有多轻松,这一胎就有多辛苦。
自从她第一次吐出来以后, 之后的孕前期就一直在吐,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能吐几下。御膳房按太医院嘱咐做出来的膳食,也根本缓解不了朝雾的孕吐反应。
朝雾吐到想绝食,但为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忍着眼泪和胃里的恶心感吃东西的。吃东西不为别的, 就为身体能吸收一点点,然后再给吐出来。
她若是直接不吃东西,连吐都没得吐。
吐到后来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她不愿自己承受,每每都要靠在李知尧怀里掉眼泪。
她忍着痛苦跟李知尧说:“我再也不生孩子了。”
李知尧抚着她的肩,也是这想法,只道:“不生了不生了,真是看得我着急。”
朝雾一直这样吐到孕期四个月,生生熬了一个多月,胎象完全稳定了下来,身上的各类痛苦反应才开始慢慢消失。胃口好了许多,不再呕吐,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浑身疲累。
身上轻松了以后,她开始动手做些小娃娃穿的衣裳帽子鞋袜。她算过了,二娃出生的时候是在快出正月的时候。所以她做了一些冬衣,余下的便做了春衣。
除了做衣服帽子鞋袜,朝雾有兴致的时候,也会跟着李知尧一起批阅奏折。她就坐在炕床上,挺直了腰,身后靠着厚厚的引枕,一本奏折一本奏折地慢慢看。
今天李知尧忙得有些晚,因为白天花了小半日的时间陪朝雾去逛了御花园。此时天气已入了秋,花园里好看的景致不算多好,不过逛一逛放松身心罢了。
逛完了回到坤宁宫用晚膳,再梳洗一番,对于朝雾这个肚子已经有些大了起来的人,这些小事没有一件不耗时的。她现在做什么都比平时慢上一些,吃饭也慢。
洗漱完,李知尧搀着朝雾去床上躺着,细心地给她掖好被子,坐在床边与她说话:“我今日还有些折子没看,你先睡下,我批好了马上来陪你。”
朝雾这时候身子舒服,也是怪好说话的,与之前比起来,这会儿便像是个极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她躺着冲李知尧点点头,软声道:“你去吧,早点忙完早点睡觉。”
李知尧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起身放下床上帷幔,便去案边批奏折去了。
夜色笼罩下的坤宁宫很是安静,朝雾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软薄的绸纱帐外有曳曳灯光。她翻了几次身没能睡得着,索性睁开眼睛不睡了。
这样睁着眼睛在床上不知躺了很久,眼皮上的困意越来越稀薄,薄到零星不剩。她实在不愿躺着了,便掀开被子下了床,趿上鞋往案边找李知尧去了。
到了案前,看到李知尧手握毛笔在奏折上大笔写画。
她在案桌一角定住步子,问他:“还没好么?”
李知尧勾起嘴唇轻轻笑了一下,把手里那本奏折批完,抬起头来,看向朝雾道:“还有一些,怎么不睡?没有我陪着,睡不着么?”
朝雾绕到桌后,在李知尧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确实是睡不着,不如陪你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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