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摔蒙了, 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第一时间把衣裳拉回来盖住自己, 然后质问花溪,“你是不是看了?”
花溪坐在小板凳上,目光意味深长。
“你还看!”古扉表情愤愤, “色狼!”
花溪白了他一眼,“过来。”
还上瘾了,以前也不见他如此,要不然原主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接触到他, 然后把玩了他不该把玩的地方。
大概是出了那事之后给他塞的教育吧,之前从来没出过这种情况, 也没这种意识。
谁能想到一个男的,还是个孩子, 会被玷污?
只能说原主的胆子太大了, 正好那天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是喝了酒没吃花生米还是怎么地, 鬼迷心窍就做了。
大概是欺负古扉小,不懂吧。
现在懂了, 麻烦的是花溪,给他洗个澡磨磨唧唧的,活像被强的大姑娘似的。
古扉站着没动,眼中闪过警惕和小心。
“快点。”语气已经不是那个味了,很显然,主人有些烦躁。
再磨蹭下去, 水都快凉了。
古扉抿了抿唇,怕她真生气,还是乖乖的走了两步,站在她身前,手里始终拿着衣裳。
最后一点遮羞布还是要的。
花溪也不管他,让他转过去,用手捞了些水泼在他背上。
他那一摔将整个后背连同腿上,屁股上弄的全都是泥巴,这么直接进水里会把水弄脏。
有些泥巴黏在身上,冲不掉,花溪挽起袖子上手。
古扉僵了僵,呆愣在那里,完全不敢动。
花溪看差不多了才抬起他的身子,将他放进水桶里,让他坐在里头,给他搓灰。
小屁孩还愣着,手又开始扣自己了,衣裳被花溪丢去了一边,只能玩自己的手。
因着大半个月没细搓过,所以这次搓的很仔细,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翻了出来,洗完还顺便洗了洗头。
澡豆是没有气泡的,但是水会进眼睛里,古扉一直用湿手揉,越揉越红,最后把自己揉哭了。
没出声的那种,算是生理眼泪吧,花溪没在意,怕冻着他,想着速战速决,手法极其粗鲁,全部弄完古扉身上红通通的,像煮熟的虾一样。
头发也很乱,随意撸在脑后,还在往下滴水,花溪包上浴巾,简单擦了擦水便将他整个人抱起,送到廊下站着。
廊下是木板做的,不落灰等于不脏,赤脚走完全没问题,让他自个儿把头发和身子擦擦,她去井边清理烂摊子。
水把地面浸透,稀糊糊的,走一步脚上黏的全是泥巴,平时也有这个问题,打水不方便,她早就想垫一垫了,没抽出空而已。
正好今儿闲着,花溪出了空间,把院里堆积在角落的青砖都收进了空间。
当初为了种菜,掀了很多,前院和后院的足够她铺出一条路来。
青砖有点脏,上面还长了青苔,花溪全部用铲子刮掉才铺,三块砖头并行,从井边一路铺到廊下。
除了井边有这个问题,菜地里也有这个问题,花溪打算也铺两条路。
类似于‘皿’这个字,菜种在空格里,否则每次去一趟,脚上都是泥巴,很费鞋子,偏偏还穷,没太多鞋子替换。
花溪平时摘菜都会特意换一双被她放弃的破鞋子,干活也是,但偶尔也会觉得麻烦,就那么进去了,一脚泥回来。
迟早要铺的,只要她还想摘空间的菜,且空间的意义不一样,是她私有的东西,自己的总归希望它好,再好,越方便越好,怎么折腾都不觉得麻烦。
花溪多费了些心思,把两边的地全铺了,这次无需铺太宽,只用了一个砖头,也没有按部就班的挨得很紧,大概一步一个吧,所以很快,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古扉早就擦完了身子,换了套干净的衣裳,要过来帮忙,花溪没让。
这种重活他干不来,况且刚洗完澡,好不容易才搓干净,出了汗,弄脏了还要洗,太麻烦了。
权当省个劲吧,再说古扉还有任务,他要读书认字。
明生给他拿了一本话本,古扉在读,遇到不会的就跑过来问她。
穿着她做的鞋子,没有鞋底,踩着青砖倒也不会弄湿弄脏,就是有点滑,加上古扉总爱风风火火,飞快跑来,不小心摔了两次。
一次被花溪接住,第二次一屁股坐在青砖上。
青砖被她铲过泥,表面很干净,只屁股上粘了一点土,拍了拍又活蹦乱跳,继续看他的书去了。
看完练字,拿着明生给他的文房四宝,撸起袖子像模像样的趴在地上,脱了鞋子,两只脚丫子翘起,不时互相撞一下。
手底下还能兼顾写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练,无需人监督着,很是自觉。
他自己是喜欢读书的,这很好,听说辅导作业也是奶妈的一大考验,多少家长被逼疯。
古扉肯自己学,对她不知道友好了多少。
花溪的活全部干完,洗洗手走到廊下,脱了鞋子上了楼梯,踩着木地板,无声无息站到古扉身后,想看看他是真的写?还是在偷懒?
古扉的字是有基础的,写的很好看,就是慢,这么认真的趴了一个上午,也才写了一页而已,不过他字小,写的密密麻麻,倒也能理解。
小兔崽子还会给自己布置作业,写的字都是复杂的,他不会的那种,写多了,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时间也不早了,他该饿了,花溪喊了他一声,“歇会儿吧,该做饭了。”
看在他今天这么努力的份上,花溪觉得有必要犒劳犒劳他,又给他蒸了绿豆糕,还是原来那个做法。
这次就蒸了俩,他一个,明生一个,明生那个怎么端过去的,怎么端回来,不知道是嫌她手艺不好,还是他不喜欢吃绿豆糕,便宜了古扉。
古扉宛如吃不腻一样,几下就把一个加大号的绿豆糕干完,两个也难不倒他,昨天一口气吃了三个,还喝了一碗稀饭。
他最近大概是习惯了粗茶淡饭,吃的比原来多了些,饭量肉眼可见的增长,身子骨也稍稍壮了点。
以前脱了衣裳瘦瘦小小一个,现在能捏着肉了,每次吃完饭摸一摸肚子,是饱的,有了分量。
下午没带他去跑步锻炼身体,准备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接近御花园,记得女主就是从御花园跑来的,既然她可以,那她们应该也能跑过去。
如果能接近御花园,她的鱼和蟹就可以拿出来吃了。
还有上次的竹子,长储宫的枯木,一口气弄过来,省的每天惦记着。
长储宫出了事,那个叫扶月的,应该已经搬走了,现在是空着的,她趁机把树弄走,大家固然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树不见了?
但是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也不会有人过多的留意吧?
就算留意又如何?能猜到她和她的空间吗?
花溪自己都猜不到,她居然能穿越,能拥有一个空间。
心里有了想法,花溪很快行动,带着古扉出了长锦宫,刚爬到墙外,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像是巡逻的动静。
周围没什么能躲的地方,索性进了空间,在空间里数着数,多待了一会儿才出来,果然瞧见了巡逻的侍卫背影。
她走了另一个方向,绕了些远路,前脚踩着长储宫门口,准备进去,又一批巡逻的过来。
???
怎么回事?
上次来都没有的,是赶的不是时候吗?
上次是清晨,天灰蒙蒙的,还没完全大亮,估摸着是太早的原因。现在是下午,刚过饭点,人最精神的时候,所以多巡逻几次?
花溪飞快进了长储宫躲起来,巡逻只巡外面的,不会进来。
长储宫自从出了事后里头乱糟糟的,但是已经空了,门虚掩着的,也没看守,叫她很容易混进去。也想明白了,估计是扶月的事,让皇上重视起来,加强了巡逻。
毕竟曾经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被太监侮辱,丢的是他自己的脸,对他来说也就是一句话而已,不费事的,没理由不交代下去。
如此也好,省的她们被其它太监惦记着,巡逻的多了,真出了事,喊一声便是,太监们也会有所收敛。
就是对她来说有些不方便,她有预感,她会经常出长锦宫,比如了解一下地形,勘察一下各个地方的巡逻频率,方便以后办事。
现在还不知道什么事,但是有准备当然比没准备要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可以救她一条小命。
花溪先带着古扉到处搜了搜,确定长储宫没人之后才将枯树收进空间,果然,这次没有事,可能有一点点头晕,但是没有倒下。
枯木花溪并不打算种,就那么随意的放在一个角落,上面浇些水,让它自个儿成长。
既然已经生了木耳,说明它里面有菌根,自己会发芽再生,相当于繁衍吧。
现在上面长了些,花溪打算回来后摘下来晒干炒菜吃。
木耳不能生吃的,原文里古扉就中过招。
花溪不会不长记性走他的老路。
枯木收成功了,俩人赶去下一个地方,怕又遇到巡逻,找了跟绳子拴着古扉,有媒介在,她可以第一时间带着古扉进空间。
路上没什么意外,有人就躲着,没人继续赶路,花了比上次多几倍的功夫才走到稍稍中间的地方。
皇宫真的很大,很多房子,据说有上千个,大大小小不尽相同,很多都是住了人的,被皇上宠幸过一次两次,不受宠的那种。
再中间一点,离皇上的宫殿越近,被宠幸的可能越多,身份也开始不一样了,这意味着会有很多宫女和太监伺候,再加上巡逻,花溪有一种举步艰难的感觉。
刚进了空间,避开一队侍卫,立马又来一波,这样可不行,走不了的。
不知道女主是怎么从御花园跑来冷宫的,她以为只是一般难度,没想到这么难。
花溪突然想到,其实她原来也是宫女,有两套衣裳,一套后院干杂役的,一套古扉身边伺候的。
被原主穿了许久,很脏了,也没回收,压在箱子底下,花溪本来打算丢掉的,也没地方丢,况且这是宫女服,怕出事,索性扔进了空间里。
宫里的宫女一等二等都有固定了衣裳,原主以前是伺候古扉的,等级还不低,是二等宫女。
衣裳是深粉色的,颜色越深,等级越高。
如果她穿着二等宫女的衣裳,一般人不敢上前问七问八吧?
侍卫也不用担心,后宫的侍卫和前面的皇家侍卫不一样,也是太监,但凡太监,身份都低,他们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哪个宫里娘娘跟前的红人,惹了告一通状,到时候麻烦的是他们自己。
不是没有这种先例,记得以前有个宫女,告诉妃子报了她的名号人家也不理,还说某某是哪根葱啊,这不是不给那妃子面子吗?于是妃子大发雷霆,花了些心思把他们弄死了。
所以说谁闲着没事会嫌自己命长?
在宫里太监宫女的命就是不值钱,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打杀。
花溪心里有了主意,带着古扉进空间换了一身衣裳,那衣裳放久了,一股子霉味,她勉强套上。
瞧了一眼旁边的古扉,她要扮成宫女,就不能带着古扉,古扉好像知道了,眼巴巴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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