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那?!”
马提尼警惕地看向声源处,但看见的,只有一片空无。
“太慢了。”
话音刚落,另外那两个黑衣人已经倒在地上,此时马提尼才忽然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一股强大的气,一股不亚于吕天照的气。
“到底是谁,有种就给我光明正大地站出来?!”
马提尼握紧了拳头,这时说话的人倏然来到他的身后,淡淡地道:“像你们这般的人,也配说光明正大这四个字?”
如果是往日,凤凌锦看到端木珣一定会很激动,但现在,他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不是因为目前的处境,而是他害了吕家庄上上下下一百多条的人命。
一想到这个,他就难以冷静下来,难以原谅自己。
“凌锦,吕家庄的事,我看未必如他所言。你想想,从这里来回吕家庄至少需要十五天,从杜松子死到他们假装商人进城,有十五天吗?”
端木珣这么说,并非为了开解凤凌锦,而是从一开始听到马提尼这么说的时候,就有这个疑惑。
“可是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端木珣摇了摇头:“你只能保证他确实知道了你的方法,却不能保证吕家庄是否真的被屠了。倘若吕家庄被屠,我们会这么久都收不到半点风声么?”
“那只能说明你们太弱了。”马提尼冷哼一声,“如果我没去过那个地方,又怎么会知道店小二和凤凌锦串通的事?你们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赶紧接受事实吧。”
“我不否认你们的人有去过吕家庄并套问出了凤凌锦的事,但我认为你们主人绝不会做出毫无价值还对自己不利的事。”
“我们公子为松子报仇,怎么就不利了?”马提尼反问。
“理由很简单,其一,屠村不能给你们带来任何利益,其二,你们需要隐蔽,屠村会增加你们被发现的风险,其三,我们越是仇恨你们,你们就越难做渔翁,为了一个已死之人,怕是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马提尼握紧了拳头,“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虽然屠村对你们来说没意义,但你们应该很想知道为何你们的同伴会突然死去。”端木珣顿了顿,“你们当中,应该有人通晓蛊术,我知道眠蛊能够让人沉睡,沉睡后,下蛊的人可以让对方回答自己的问题,被下蛊的人清醒后不会对此有任何记忆。你们应该就是用这种方法,套了店小二的话,还有我们士兵的话。”
当端木珣听到凤云笙的复述吕天照的事后,他就觉得杜松子应该是用了这个方法来套取其他士兵所知道的线索。毕竟眠蛊,并非人人都可以抵抗得了。
虽然他也察觉到军中有细作,但却是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还通晓蛊术的人,可谓少之又少,而要炼制上好的蛊毒,更是十分困难。
正如端木珣所言,马提尼他们根本没有屠村,并不是马提尼没想过,而是他们的公子不允许。
为了一个已死之人,不值得。
公子是这么说的,说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慵懒的笑,马提尼不明白,为什么公子对杜松子的死,没有半点伤心?
难道公子只是把他们当做一个工具,一颗棋子,是可以随时摒弃的?
可就算知道这一切又如何,他的命是公子救的,他的武功也是公子教的,就连现在的名字,也是公子给的。
没有公子就没有他,所以就算只是公子的工具棋子,他也心甘情愿。
看着马提尼这表情,端木珣知道自己的推测对了,而凤凌锦和吕天照也开始认同端木珣的想法。
“原来是为了扰乱我,才编造出来的谎言,西璃国的人也太没出息了。”凤凌锦朗笑,仿佛刚才的黯然只是一场梦境,“幸好小珣来得及时,看来我俩是真心有灵犀了。”
“谁和你心有灵犀,”端木珣白了一眼凤凌锦,“一群喽啰都打不过,你的剑术怎么退步这个程度。”
“小珣,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损我,要不是我耗费了那么多内力,我又何以至此?”
端木珣轻轻哼了一声:“那瞒我的事呢?”
凤凌锦怔了一怔,心知对方已经知道了吕天照的事,旋即叹了一气:“小珣,没见几天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是为势所逼。”
“这个我当然知道,”端木珣微微一笑,“将军已经把前因后果都跟我说过了,若不然,你以为我会现身救你么?”
凤凌锦和吕天照同时打了个寒颤,心想日后千万不能得罪端木珣。
“够了,你们不要把我当透明的!”见他们三人无视自己的存在,马提尼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不用得意,待会木桐来了,谁赢谁输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只听见远方传来“轰”的一声,就像从远处传来的雷声一样,很飘渺,却很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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