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肌肉、手臂纹着刺青的老板,手里拿着报纸懒洋洋地问候道。
报纸上整版的封面写着“著名女星佑佑木希老公出轨,与多名男女不伦”的新闻。
报纸中缝的小角落里,还依稀可见“池袋警方深夜追捕逃犯,展开激烈枪战”的小字。
看到进门的男子一副“通缉犯”的打扮,大叔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一旁的剪刀。
“莫叔……“那名男子用纯正的龙国话招呼道。
“宗……宗介?”
待那名“可疑”男子取下墨镜和口罩,看清对方面容时,理发店老板才将剪刀放了回去。
“噗……你小子这头发,难道是跟人打架被人用刀砍掉的?那可真是捡回一条命啊……”
看到坐在镜子前,取下帽子后“无嘴电吹风”一般的荒木宗介,理发店老板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原本引以为傲、英姿勃发的飞机头,现在已经没有了“头”。
如同被除草机碾过的一般,额头前方只剩下整整齐齐的一道斜口。
“莫叔你别笑了,我最近可是倒霉透了。哎,我下午还有个面试,你赶快帮我抢救一下……”
“哎,你这……我尽力吧……“
荒木宗介一脸的惆怅,任由憋着笑的莫叔在自己头上操作起来。
从医院醒来到现在,泽田小姐离去时安详的笑脸,至今还清晰地残留在他的脑海。
对于这名只有数面之缘的、却因为步入歧途、报复社会从而遭遇“不幸”的美女邻居,他深深地感到遗憾。
这让他没心情为自己传承自不死鸟暴走团前任团长的飞机头而遗憾。
头发没了可以再长,人死却不能复生,一条璀璨的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消逝。
初次见到对方的面容,竟然也成了最后一次。
他没想到,如今的日本连从事“电话应招事业”都要承担如此大的风险。
也让他更加确信,只有拥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才不会像泽田小姐那样被为生活所迫、为恶魔所惑,最后坠入无尽的深渊。
这进一步激励了他努力工作的心。
所以他一早就从医院溜出来“做头发”了。
下午幸平介绍的,哪怕是送动作片上门的工作,也必须想办法拿下!
这家店位于池袋华人街的简陋理发店,是他固定光顾的。
店主莫叔是龙国人,以前也是道上的前辈,最风光的时候,曾经担任过怒罗拳的干部辅佐。
莫叔金盆洗手之后,开了这家破旧理发店,专门做“兄弟们”的生意,擅长修剪爆炸头、飞机头、油头、背头、光头、中分等各种具备犯罪特征的发型。
不经意间,总是可以看到,莫叔的左手小拇指,只剩下半截。
若侠一道,想要金盆洗手,也并非没有任何代价的。
日本理发很贵,一般的平价美容室,只是普通的修剪,往往都是3000日元起步。
莫叔这里,虽然没有美容店和蔼可亲的服务态度、附赠的可乐、饮料甚至下雨还送雨伞,也没什么美女洗头按摩一条龙服务。
但是胜在价格便宜、造型犀利。
这么胡思乱想着,荒木宗介又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他仿佛又看到泽田小姐躺在自己怀中,艰难地扯下了带血的口罩……
你真的……很漂亮。
大概过了接近一个小时,荒木宗介被莫叔摇醒。
“喂喂,宗介,看看……”
他迷茫地睁开睡眼,看向了眼前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