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也抖抖地给他敬了杯酒说:“老赵,你三十多了吧?是女儿还是儿子?负担也不小吧?”
向志荣点点头。
“我快四十了,有两个儿子。”老何满脸忧愁地说,“都在上学,一个小学,一个中学,费用大啊。再挣不到钱,他们就上不起学了。他娘,一直在吵着问我要钱,再不给,她就要跟我离婚。我,我都快急死了。”
向志荣愣愣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么苍老的一个人,实际年龄却比他还小。他紫黑的脸扭曲着,满眼的心事和忧愁。
小何说:“在上海滩上混,真的不容易。前一阵,我们弄得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想找老林算账,却找来找去找不到他,只得去一个装潢工地打工。做完了,旁边一家人家看我们做得还可以,就把他们两室一厅的活包给我们干,包清工九千元,工期两个月,现在还在做。估计能赚一千多元钱。今天,我们到市里来看另一家人家的装潢,就想正好跟你见个面。”
老何又跟他干了一口酒,问:“你怎么不去那个公司上班了?”
向志荣说:“他们捣浆糊,我看不惯,就不去了。”
老何说:“是呢,对捣浆糊人,我们最恨了。现在,我们还没有这个实力,否则,非给老张这种家伙,吃点辣火酱不可。”
小何气愤地说:“你看那晚的一帮混蛋,样子多斯文,穿得多体面,说得多好听,却都是一肚子的坏水。”
向志荣说:“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的思想品行,都这样差呢?”
“唉,那晚,我们真的相信得不得了,要不是你提醒,两万元钱就又泡汤了。”小何感激地说,“当时,我看见,其它人都一吹一唱,说得眉飞色舞。就你,一直沉着脸,一声不吭。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老何说:“要不是老赵,我们的损失,说不定还不至两三万呢,他们白吃白喝白玩了你,就罢你了?不会的,他们还要想着法子骗钱,拖你下水,让你越陷越深。”
向志荣说:“他们就是这样想的。”
老何说:“去年年底,有一帮家伙,骗了我们三万元钱,象模象样地跟我们订了合同,说过了春节就开工。我们把施工管理人员和机械设备,都组织好了。可一过春节,他们就全逃走了,连人毛也找不到一个。”
小何咬牙切齿地说:“等我以后赚了钱,一定要请黑道找他们算账。不报复这帮捣浆糊家伙,我死不瞑目。”
向志荣想到自己的处境,就有些急切地问:“你们那里,有什么事情可做吗?我现在暂时没事干,不知能不能到你们那里混一阵子?”
小何爽快地说:“有啊,那里的家庭装潢活很多,只要你有人做,自己也可以去接的。咦,对了,新友装潢公司有个大活,正在找包清工队伍,他们知道我们的底细,不肯包给我们干,我介绍你去谈谈看。凭你的形象,说不定能接下来呢。”
老何说:“你到了那里,要说自己干过这样的活,手下有很多人,否则,是接不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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