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多嘴就是了。”
这厢龙崎端出早饭,一转身就看见樱乃捧着水杯正对着自己昨晚摊在桌上没有收起来的旧相册发呆,“樱乃,你在看什么?”
“这张是?”龙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张泛黄的照片跃入眼帘,照片上年轻更甚的南次郎搂着妻子伦子,蹲着身,两边各有一个男孩,一大一小,周围则是一堆闪光的奖杯。
“噢,这是南次郎从美国寄给我的全家福,快有十年了吧,一直被我收在旧相册里。你那个时候,也在美国吧,没看过也正常。”
龙崎盘腿坐下,指了指一旁吃力地捧着球拍,歪戴一顶帽子的小男孩,“喏,你见过吧,龙马那时候才五六岁呢。”
“哦,这样。对了,”
樱乃指着另一边笑嘻嘻扛着球拍,稍长一些的男孩,“这个,是龙雅吗?”
越前龙雅,她五年前醒来后再度熟识起来的人之一,他总是一副嘻嘻哈哈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却曾在她最无助时给过她最需要的支持。
“就是那个南次郎的养子吧,不是在他家住了两年就离家出走了么。你不是还和他认识吗,我记得你是在美国传讯给我时说的吧,遇见了在街头打球的龙雅。”
龙崎倒茶的手一顿,看向樱乃,“记得啊,怎么了?”
“没什么。”
樱乃笑了笑,垂下眼,微微摇头,又指向了那个更小的男孩,“那,龙雅,是他的哥哥?”
“哦,龙马啊。是吧。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在网球上的天赋却是一样出众呢。”
龙崎点点头,脸上浮现笑意,“我很期待他在青学的表现。”
“网球啊。”樱乃皱了皱眉,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她在美国的第一次发作后,身边就有一把沾了血的球拍,自那之后,她就对网球很为抵触。
可是现在,刺激她记忆恢复出现转机的那个越前龙马,却和网球有拉扯不开的联系啊。
眼里的温柔略染上阴霾,樱乃皱着眉望向窗外晨光,陷入了沉思。
“樱乃!你没事吧?昨天怎么自己走了呢?我赶到医务室的时候你都已经不在了!”
刚进班,早早候在班里的朋香就急忙迎了上来,拉着樱乃上下打量着。
“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急死我了!你好些了吗?”
樱乃还没回过神就被这一连串的发问问得怔住了,反应了几秒才笑笑,温柔地挽着朋香回道,“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昨天回去后就休息了,所以没和你联系。抱歉啊,吓坏你了吧。”
“你没事就好。”
在座位上坐定,朋香看着樱乃身旁的空位,略带好奇地开口,“你认识这个越前吗?昨天你是见到他才晕过去的吧!”
手指微微握紧,樱乃脸上笑容温柔,眼里却有些迷蒙,她望着正背着包迈进教室的越前,语调淡淡,“也许吧。”
“现在我把社团申请表发下去,大家填好后课下交到自己想进入的社团。今天下午截止……”讲台上班委正把手中的的表格分发给众人,说着一些琐碎的注意事项。
樱乃偏过头,看着那个将手支在下巴下满脸无聊的少年,微微笑起来,“你好,我叫龙崎樱乃。昨天没来及介绍自己。越前君,请多多指教。”
正打着盹的越前耳边突然想起这样柔软的语调,他睁眼看向樱乃。
那双眼睛里满是温柔,整个人沐浴在初升的晨光里,像是纯白的天使……和昨夜他遇见的人截然不同……
“越前龙马。”
微微颔首,越前收起脑中一闪而过的疑惑,语气一如往常的冷淡,“请多多指教。”
前座的朋香听见二人的对话,眼里的诧异显而易见,樱乃虽然很温柔,但向来不喜和陌生人交往,她也是努力了好久才和她熟悉起来的,怎么今天,很反常地和越前打招呼呢。
“越前同学,好啊,我叫小坂田朋香,也请你多多指教哦。”
没怎么多想,朋香已笑嘻嘻地转过了身,向趴在桌上的越前打招呼。
“嗯。”
越前极为冷淡的回答浇灭了朋香的大半热情,一旁的樱乃看着挫败的朋香,不由无奈的摇头轻笑,被打击到了啊。
“额,樱乃啊。你要报什么社团呢?”
沉默了片刻,恢复精神的朋香拿过刚发下的社团申请,缠上了低头看讲义的樱乃,“家政部,还是音乐社呢?还有花道社呢。我觉得你都很适合诶。”
“我么?”
樱乃抬起头,余光掠过已经趴在桌上补起眠来的越前,眼底有思量与犹豫。
窗口迎进的风抚上她颊边的发,带动微颤的睫,她轻轻地开口,话语中隐隐有一分难掩的迟疑与,怅然……
“我要进……网球部。”
哪怕只有破碎的记忆,真正的热爱也会在冥冥中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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