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以为对方还有第三种方法,那就是将银两藏起来,待到风声过后再行处理。对方既然有能力把盗银之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自然早有准备,或早就在各城买下地皮,埋了所藏之银。”
周泰听得若有所思,耿复却一笑道:“下官以为这种可能性极低,对方要想把这几十起盗事做得如此完美,必定是一个盗贼集团,这盗了银之后,不可能不分赃。分赃之后,自然会有人想着兑换银两,从而露出马脚的。”
周泰便不由点点头道:“耿大人的话确有几分道理。”
这话落下,耿复便不由挑衅式的朝着李剑瞥了一眼,颇有几分骄态。后者轻哼了一声,眉头一蹙,心里更不由有几分担忧,他和耿复较量这么多年,明争暗斗,都是一心想把对方给压下去,不想而今盗贼之事却被对方抢了个先。
盗贼虽为团体,但必定个人心性不同,有人谨慎,有人粗莽,分赃之后有人露出马脚的可能性极大,只要抓到一人,顺藤摸瓜确是可行之事。
他不由暗道不好,为何自己没想到这种可能,若是这个案件真被耿复侦破,那日后只怕多的是被他笑话。
堂堂一个武将竟然被一个文官在查案上抢了先,这说出去也是极为丢脸的事情。对于极重名誉的李剑而言,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就在此时,却听外面有小吏来禀告,说金曹监史于正有要事求见。
即有要事,周泰便叫小吏让于正进厅来,待于正进来后,便禀告道:“大人,下官有关于无影盗事的线索禀上。”
“于大人你有何线索?”周泰倒没料到于正是为这事情来,大起了好奇心。
李剑二人则都朝着于正望去,目光中满是质疑,这金曹监的管辖范围和治安毫无关系,而且于正其人大家也都甚为清楚,从来都是尽其本分,不该管的事情从来没有插手的意思,今日突然来了这一出,确实让人甚为意外。
只听于正回道:“回大人,其实有线索的并非是下官,而是另有其人。”
“于大人你怎地卖起关子来了,究竟是何人有线索?”周泰又问道。
于正便答道:“此子乃是青川沈家的三少爷沈辰。”
周泰听得有些糊涂,微微蹙眉深思一下,尔后突而想了起来,眼一亮道:“就是新近提升的金曹监副使沈大人的外甥?”
“正是!”于正答道。
周泰摸着胡须,悠然说道:“若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就是这位才满十三岁的少年,带领青川城两百县兵,计夺三大匪寨,还将那贪官安县令给撬下了台。”
“大人真是好记性,正是此子。”于正笑答道。
这一说,李剑和耿复也都同时想起这件往事来,当初事情虽发生在青川,但一时间却相当轰动,传至郡中,一则青川匪事是众所周知,而且还有个因为当年都尉事件贬至那里的袁铁,二则堂堂一个县令贪污几十万两之巨,这两件事情都和一个十三岁的孩童牵扯在一起,便免不了众说纷云,那时是郡内人尽皆知。
如今再提起此事,无论是李剑还是耿复倒都想亲眼见一见这个少年,自然,周泰也不例外,他便抬抬手道:“传上来吧。”
未过多久,沈绪元便带着沈辰来到了厅内,躬身行礼。
周泰三人目光落到二人身上,上下打量着,见沈绪元清瘦中有正气,而少年相貌英俊,气质不凡,虽然面对一郡之守的周泰,亦未有半点怯弱之态,目光直视,不卑不亢。
周泰便不由得微微颔首,虽未说话,但称赞之意已是溢于表情之上,他先朝着沈绪元慨叹道:“沈家之名,本官自到任时便有听闻,一直想去沈府拜访一下,只是公务喊身,一直未有机会,如今沈大人能够调至郡中任职,倒是解了我一见沈家人的遗憾呐。”
沈绪元躬身答道:“大人过奖了。”
周泰又朝着沈辰说道:“刚才于大人说你有事关盗贼之事的线索,现在你见到本官了,大可细细道来。”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周泰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这少年身上,毕竟集合两个机构数百人马,耗费近一年时间,也没有调查出个什么线索,这沈家少年随其舅舅前几日才到郡城,所谓线索很可能只是道听途说了些什么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