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法器装备,在规定的时间内相互厮杀。
但这厮杀也并非是真正的以死相搏,而是让门中弟子保护代表自己‘性命’的‘指示物’。而门中弟子的任务,就是破坏掉其它弟子的‘指示物’。
而我们只需要在‘指示物’中,设立一道传送法阵,内部逻辑大致是——当‘指示物’被破坏,便会激活法阵,将弟子传送至安全区域。
如此一来,弟子们的任务,就从‘击败眼前的对手’,转变为了‘激活他人的指示物’。目的不同,自然也就不会造成多大的伤亡。
同时,破坏指定的事物,难度要远高于击败眼前的对手,在整个大逃杀的过程中,势必会有拉帮结派、勾心斗角、背刺反骨的事情发生,也便能给宗门弟子提供,与正面对决截然不同的战斗环境,提高战斗意识。
当然,这样的模式,肯定会造成一些弟子不思进取,只想着投机取巧,为夺得最后的胜利,迟迟苟在地形中不现身争斗,而忽视了‘试剑’真意。
所以我们也可以随着时间的推进,随机、不断地缩小‘大逃杀’的圈定范围,让那些‘苟道流’弟子浮出水面。”
听着江河突然冒出的一大堆思路,江秋皙一整个愣住了。
江河说的还算浅显易懂,江秋皙消化起来也便容易许多。
待彻底理解江河的意思,她那忧郁的眉眼,竟是忽地舒展起几分。
她道:
“这个‘大逃杀’,与寻常擂台赛比起来,确实更为省时省力一些……若是提前筹备好‘指示物’,几乎便可算是一劳永逸。
可依你之言,这‘大逃杀’最后的胜者应当只有一位,这宗门的奖励又当如何分配?”
江河笑了笑:
“最终的胜者虽然只有一位。但在‘大逃杀’的过程中,也可让宗门中的长老们组成评审团,通过特定的各项指标,如‘淘汰弟子的数量’等,来衡量每一位弟子是否达标,给予不同积分,最终按照积分,综合排列剩余弟子序列。”
“那倘若宗门弟子,皆想在‘大逃杀’中浑水摸鱼,一定要到最后关头才展开搏斗,又当何解?”
“设置‘空投’。大抵是往试剑场所中,投放可以助宗门弟子制胜的法宝——
譬如‘可为指示物抵挡一次攻击’的护心镜,亦或是‘可扰乱战局,逃离追杀’的烟雾弹,还有‘让方圆百里以内的试剑弟子显形’的指南针等等……
这‘大逃杀’既是没有生死之忧,自然也不用担心作赌后,会丢掉自己的性命。在整个试剑过程中,也一定不乏铤而走险之辈,会为了得到丰厚奖励而不顾一切。”
“不同弟子之间,境界修为不同,那每次试剑,定然是修为更高者胜出,纵使有意外情况,也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强者恒强而已。”
“这世上境界不过灵台五境,剑宗弟子,想来大多是以人境、地境居多吧?”
“不错,升至‘天境’者,已然可在剑宗确立长老之位。”
“那这不就很简单了么?剑宗弟子不过才千余人,将他们按照实力、修为、境界,划分出不同级别的场次,依次试剑即可。”
江河笑道,
“每个弟子之间,总会有着修为上的差距,但这毕竟不是一对一的擂台赛,无论是结盟围杀、亦或使用些空投中的法宝道具,未尝不能以弱胜强。如此一来,竞技性、随机性也便会更强一些。”
江河大致将有关‘大逃杀’这个玩法的一切复述出来。
江秋皙仅是聆听,便知晓这‘大逃杀’的模式,远比单纯的擂台之争,要优势太多。
的确如江河所言,如此一来,既能减轻了为弟子疗伤的负担,又可起到锻炼弟子的效果。
当然,这都只是理想情况下。
可‘变革’不就是如此么?
这世间的变革,哪有一次就能成功的道理。
不都是随着岁月的变迁,后人一点一滴总结出来,最后才形成了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么?
江河提出的‘大逃杀’亦是如此。
而今剑宗财政捉襟见肘,春秋试剑急需求变,既然眼下提出了一个听起来还可以的想法,未必不能照此去尝试一番。
成功了,便是一劳永逸。
失败了,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了。
江秋皙思考利弊,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办法,当下便有了决断:
“可以一试。只是需要筹备。”
“江宗主是觉得哪里比较难办么?”
江秋皙摇了摇头:
“难办算不上,我剑宗倒是有一片小天地,可以用作试剑的地点。无非是指示物上的传送法阵,比较麻烦一些。”
“确实啊……”
江河也不自觉摸起了下巴,
“剑宗都是修剑之人,你们对于阵法的了解,估计也就局限于剑阵了?”
江秋皙点了点头,不过如今有了一个方向,她也不再如先前般忧愁:
“没关系。就算我们不精通传送法阵,这世上也总有人精通传送法阵。”
“额……谁?”
江秋皙又怎会认得这不重要之人。
兴许曾经与精通阵法的修士有过一面之缘,但如今让她仔细回想,当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她只道:“万仙山自诩集百家之长,从中挑一个精通阵法之人并不难。”
“这样啊,那就好……”
这整个‘大逃杀’筹划中,最难的一部分,无非就是试炼场地与传送法阵的问题了。
这毕竟不是什么电脑游戏,不可能让游戏角色顺着代码便瞬移到另一处天地。
但好在这里是修仙的世界,有些想法虽然难办,但并非不能办。
江河本因为自己靠着前世的知识,帮宗主大人指明了改革方向,而感到些许成就感。
可他转而想到先前一个极为耳熟的名词,当即愣在了原地:
“等等……江宗主,你说什么,万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