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就是与弟子比试御剑飞行。
刘灿不过是个地境弟子,便受过他多次指点,造诣大涨。
这实在让人难起什么敬畏之心。
叶莺歌也从不摆谱,只道:
“刘灿,我知你之前曾游历过此处,可还记得初至之时,对此地是何印象?”
刘灿眨了眨眼,就在前不久,他的确于此地歇脚,并将此番游历所见所闻写成日志,呈递剑宗——
这是剑宗每一位弟子外执出行的铁律,浊仙历经了一番清剿后,似是吸取了教训,很难从明面上觉察出来。
如此做,是怕在无意间错漏浊仙的踪迹。
但却没想到,当真有人将他们呈递的日志仔细查阅,追溯蛛丝马迹。
他如实道:
“自是人丁兴旺,一片繁荣。”
“人丁兴旺?”
叶莺歌笑了笑,
“便是指镇中治下皆为青壮婴儿,不见年过六旬者么?
新生儿的数量日趋繁多,俨然有超过镇中青壮之势,你觉得这合理么?”
“这……南川瘴气深重,常年吸入废气,使得寻常凡人难以久活。
而吴陈世家唯恐瘴气之害,使治下凡人禁绝,失了仙苗,便颁布法令,鼓励生育,代父养婴。应当没什么不妥吧?”
“两个修仙世家,毫不节制地替凡人养育婴孩,你当他们善心作祟,大发慈悲么?
至于瘴气……
你年纪尚轻,许是不知此地几十年前是何光景。
但我活得可比你久多了,去过的地方,也远比你这小辈繁多。
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南川凡人虽一向命短,可大多因常年久居,已习惯瘴气存在,不乏有七老八十的长寿者。
单纯的瘴气,可不至于害人年过五十便就地暴毙。”
叶莺歌双眼微眯,又上下打量了刘灿一眼,
“而几位吴陈世家的老祖扬言闭关,共研心法,距今又过了多少年?”
此事刘灿亦心知肚明,恰是五十年光景。
如此一来,个中怪异便再也没有辩驳的理由。
“鼓励生育,增添更多人口,又将老人掳走,化作浊仙沃土,如此去想,看得是否更清晰了?”
叶莺歌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
“你已做的不错,但吴陈世家到底有几个天境,接下来的事情便不需要你这小辈担心了。你便留在此处,以免余威殃及到了你。”
“是。”刘灿点头应声,不再谏言。
叶莺歌转头又道:“近些年来我们屡遭针对,不宜再明目张胆行凶——此番行动,务必注重隐蔽,收敛行迹。莫要被人发现是我剑宗行事,再叫人抓住把柄。可听清楚了?”
她身后剑修大笑一声:
“哈,就以咱们剑宗现在的风评,只怕谁家丢了条狗,都有人说是咱们剑宗做的!”
“少他妈再废话。”
叶莺歌笑骂一声,却敛去了打趣之色,眉宇愈发冷峻,
“先行寻上那吴陈世家老祖,观其是否与浊仙有染再说。
若无甚干系,我们便赔礼道歉。
若有所牵扯——
满门上下,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