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是下午时分,春日的人容易犯困,这个时间,大多数宫里的嫔妃都会午休一会。我想着前两日曹贵人的话,丽嫔与余氏一天不除,恐是多了祸害。
今日皇后早会,华妃禁足两个月,这个时候能除掉华妃党,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想想当日的长街之辱,我的膝盖还隐隐作痛。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而今日的夜却显得格外漫长,又显得十分阴森。
甄嬛安排花穗在宫门守着,她望着无边的黑夜,心里哆哆嗦嗦有些害怕。夜越发深了,她已经累得迷迷糊糊靠在墙角打盹。
这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现在她眼前,花穗觉得寒气逼人,她猛然一惊醒了。花穗刚想喊,那人却轻声问,“你是花穗吗?”
花穗不知道此人是谁,声音胆怯地说,“我是!”
她话音刚落,那人喊了一声,“好,丽嫔让我杀的就是你,受死吧!”
说着一把匕首往花穗胸口插去,这时花穗哭喊着,“救命啊,莞贵人,救命啊!”
碎玉轩里众人听到喊声,几个守夜的奴才冲了出来,而那人却一闪过,消失在了草丛里。
花穗哭着喊着进了屋,崔槿汐看着花穗,疑惑地问,“你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让你守个宫门,怎么怕成这样?”
“崔姑姑,丽嫔要杀我灭口啊!”花穗已经泣不成声。
“不可胡说,背后议论主子可是大罪。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崔槿汐披了件衣服,坐下听花穗把事情说完。
她听完,脸色大惊,忙说,“花穗,这些话可不能胡说,明儿你敢跟小主说吗?”
花穗点点头,下定了决心说,“横竖是个死,奴婢愿意全都说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流朱带着点心来了延禧宫,她把花穗的招供全说了。我心里欢喜,果然曹贵人出手了。
景仁宫内,花穗跪在地上,她痛哭流涕,指着丽嫔说道:
“是丽嫔娘娘指使余氏给莞贵人下毒,而且下毒的手法如此巧妙,余氏根本想不到。刚开始奴婢不肯,但丽嫔娘娘用奴婢的家人做威胁,奴婢没有办法才照做了。”
皇后闻言一惊,她看着地上的花穗,冷冷说道: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诬告主子,这可是大罪。你说的,可有人证?”
花穗哭着说,“奴婢有人证,就是以前丽嫔身边康禄海的徒弟小印子,他负责把有毒的盖子拿进来,奴婢在熬药的时候换一下盖子即可。”
她说着转头看着丽嫔,狠狠说道:“丽嫔娘娘还要杀人灭口,奴婢今日就是死也要把事情说出来!”
一旁的丽嫔坐不住了,她站起来,看着花穗,怒吼道:“你个贱婢,我打死你!是谁教你这样污蔑本宫的?简直是血口喷人!”
皇后冷眼看着丽嫔,她是华妃的心腹,如今指使余氏下毒,那华妃自然也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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