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微眯双眼,石公子定看着红衣姑娘,缓道:“玲珑姑娘。”
他看着玲珑,而玲珑亦看着他,气氛一下子绷紧到极点。
玲珑瞧着眼前淡定自若的男人,眼神飘若他的身后,猛然,玲珑随手将红袖甩出,欲缠上他的身,而在那瞬间石公子忽然以手握住那条红袖,反手一转,轻而易举绞断了水袖。
他开口。“姑娘,可否给我些时日?时机一到,我必自裁谢罪。”
“少做梦了!你欺我师傅还想骗我?”瞧水袖被绞断,玲珑皱紧眉头,狠瞪着他。“你让我信你,不如杀了我!”
她伸手,探出袖里藏着的匕首。“你甘沦为天谴者,就该想到今日之事。”
说罢,玲珑亦不想与他再说些什么,直接移步,直取他的要害攻去。
石公子暗自蹙眉,他不想杀人,玲珑与他不死心的纠缠,让他只是对玲珑的攻势闪躲,并不打算出招,而玲珑则顺势拿握住他的手腕,又以水袖缠了他的身。
石总管见他被绑,连忙向上去帮忙,玲珑冷眼一扫,始终坐在她肩膀上的白兔突然蹦下去,扑向石总管,石总管只觉身体似被千斤压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踢翻亭台桌上摆置的物什,玲珑一把揪住水袖,将石公子摔上去,提在手上的匕首直接架在石公子的咽喉处,跟着道:“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师傅?”
他瞧着玲珑,道:“你师傅,并非我所杀。”
“你以为我会信你?”玲珑狠瞪了他一眼,又探出一刀割在他的手腕上,见流出的血早已暗黑,铁青着脸:“天谴者若安分守己不乱杀人,他尚可能活些日子,流出的血不会如你这般,可你身上的怨气早已渗入骨血,即便你没杀我师傅,你也是杀了很多人。”
“师傅追了你不计数十年,我亦追了你十年。你因何活了这么多年?”
完全没感到疼痛,石公子瞧着玲珑不死心的追问,道:“你现在……当真要杀我?”
“杀了你,算是为那些人……”玲珑正说着,忽感觉心口疼痛,瞧石公子时,他的脸上溅了鲜血,不是他的血……是红色艳红色的血……玲珑朝自己胸前一看,就见自己的心口被人从后面插入一把匕首。“报、报仇……”
她惊愕,后退数步就见石公子的手里亦握住一把匕首,匕首沾染的是她的血。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的事?!
“你……”喉间溢出腥甜,她再说不出话来,视线更是涣散起来,身子亦轻颤着,而一直观望的白兔瞧她要倒,连忙扑着俩爪子朝玲珑奔去,在玲珑未倒下之时,及时化了人形,接住了玲珑。
“我早说了,让你别惹她你自己非要来这里作死,现在可好,要死了吧?”
瞧着化了人形的白兔开口说话,玲珑瞪大了眼睛,缓道:“你……你……”
“怎么了?看我看迷了?”
“你、你……特么竟然是只公的!”
说完,玲珑昏厥在少年怀里,少年扯着笑,朝石公子说道:“道长,您想要多少时日就多少时日吧,我先领着她走了。您不会不让我走吧?”
石公子摇头,而少年则是细打量着他,警戒道:“玲珑道行不够,中了你的幻影是她的问题。只是有句话也要告知道长一声……”
少年侧首,望着他自手里流出的血,淡道:“你的身体已达极限,即便你硬撑亦撑不了多少时日,若在动用术法,灰飞烟灭是迟早的事。”
说罢,便离了金谷坞。
瞧着少年离开,石公子再也忍不住心口疼痛,屈膝低头就硬生生的吐出一口血。
他欲收气,却觉内气尽散,他收捏五指,微闭上眼。
神魂似出,眼前花花绿绿的剪影教他神智凌乱,可待他看清情景时却是猛地睁眼。
“翟光邺……”他以袖拭去嘴角血迹,笑了。“你现在……应该是知道了吧。”
雪落了,他瞧着亭外飞雪,淡道:“惠明的命,没有多久了。”
李惠明醒转时,已是三日后。
她睁开眼,就瞧见窗外一片清明,偶可听见几声人声,而泛着香气的床褥,不同寝房的摆设都让她意识到,自己身处别的地方。
她动了动酸麻的身子,床沿传来呢喃声,她垂首,就瞧见翟光邺趴睡在她床沿。
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惠明伸出手,欲抚着他略显消瘦的脸。
“表哥,我来了!”元气十足的女声响起,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李惠明瞧那看,就见折心儒的笑容微凝,瞧着她亦是一脸惊愕:“表、表哥!”
趴睡在床沿上的翟光邺终于有了反应,睁开了眼。
他开口,眉心有着抚不去的愁绪。“你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