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的句句难听话语,苟览刃瞠目结舌。
仿佛那一幕经历又再现眼前,独言一人难堵悠悠之口,父亲那满是憎恨的眼神,昔日的兄弟之情到紧要关头,却没一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还有娘亲……娘亲……唉,不提也罢。
“慕采栀,你今生除了我,谁还会要你?还是乖乖抱了孩子,随我而去,待我坐上城主之位,自会有你风光之时。”
对于苟览刃的脑回路,慕采栀也是佩服,都时到今日了,还妄想掌控自己。
不由气愤道:“哼,我乃城主之女,已经风光无限,再不需要你锦绣添花。而且,那些事,我看淡不代表我会忘,终有一日要叫你偿还出来,感受一番昔日我所受过的苦楚与折磨。”
慕城主握紧的拳头早就已经按耐不住,现下,还得忍受那泼皮侮辱式的口出狂言,他哪里还忍得住。
当下便大喊道:“苟家那小子,你有种就上台来和老子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逞口舌的匹夫算什么男人!!”
“你是长辈与我比岂不是胜之不武,再说了,要比也是我们这一代小辈出来比试,慕城主不可不必色厉内荏。”
慕城主暴跳如雷,暗自调息运掌要教训他,连慕管家都看不下去,对慕城主的行为装作熟视无睹,并不打算干涉,就在那掌风俯冲向下越过并不太高的台阶之时,苏若抬手拔下插在发间的碧落摇,用其在慕城主掌心轻轻一点,那道掌风便似风一般四散而开。
慕城主大惑不解,偏头去看苏若,他实在是匪夷所思苏若的行为。
苏若低声道:“世伯,稍安勿躁且在忍些时日,今日人多恐会伤及无辜,您放心,这口气,我定不会让采栀姐姐憋着。”
苏若的话像根定海神针似的,让慕城主燥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他知道苏若的本事,也信得过她的为人,只是,作为父亲,那些话字字敲打在他心头,他咽不下那口气。
再抬头望着台下黑压压他守护了大半辈子的城民,他们眼中星星点点的光,在这一刻,焦点全在他身上汇集,慕城主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这一双双灿若星河般璀璨之人。
如若那一掌没被拦下,如若那掌毫无顾忌打了出去,那些无辜之人……慕城主简直不敢细想。
是自己考虑不周,而苏若却能一语道破看得透彻,慕城主当下还真有种想退位的想法,他看一眼苏若,又看一眼慕采栀,最后对着台下说道:“诸位,自我上任葵莘以来,已有一百八十三年,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就算是我慕家,也发生了件大事。”
“只是,很庆幸,她现在好好的又站在我面前,还为我们带回来一个新的成员,”。慕城主抱过襁褓里的孩子,面向众人介绍,“看,这就是我慕家第三十八代子孙,姓慕名时初,寓意他便犹如初升的朝阳般,强大耀眼又温暖柔和、生生不息。”
“他很不幸,也很幸运。不幸的是他无法选择自己父亲与家庭,所以,他没有父亲;幸运的是,他安然降落,成了我们慕家新的希望。”
“而我知道,我守护了上百年的葵莘家人,也会善待他,给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