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出个命案来,这真是没玩没了了!”郑老六冷哼一声,捧着自己姑娘的眼睛不让看。
郑老四气急,一双眼睛瞪圆了盯着刘氏,“你为什么要打小四,你为什么要打她?”
刘氏让郑老四血红色的眼睛看着,加之郑辛远昏迷不醒又吐血,心慌意乱,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但仍然辩驳,“小四之前进过孔家,后又为了小五去了洛阳城里的大户,谁晓得也是不是她得罪了什么人?”
刘氏真是愚蠢至极!连江氏都白了她一眼,这么大的事,郑辛远倒是能去得罪哪个?哪个人会为了和这么一个小姑娘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说到得罪,其实刘氏猜测的也不无道理,但这个得罪不是郑辛远的得罪,而是郑老五一家。
孔鑫文从得到消息开始就马不停蹄离开了京城专门去了江南调查此事,朝堂之争已经白热化,但姜太师文武皆成,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个老狐狸会没什么盘算,只不过身居高位,习惯了大局,区区几条乡下人命罢了,不值一谈。
“主子,吃点东西吧。”珠心已经是第三次热了饭菜了,见孔鑫文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密报,不由心疼,她是在孔鑫文乳母的外孙女,在孔鑫文八岁那年接进来的,孔鑫文见四岁的她骨架精奇,就准许她跟着一起学武。
孔鑫文抬眼瞄了一下,终于将手中的密信卷起来放在烛火上烧了,屋里弥漫一股焦味,珠心又去将窗户支起来,转身,孔鑫文早已经坐到桌前,自己取了筷子夹了一筷子笋干肉吃了起来,她赶紧上去准备给他倒一杯清酒,却让按住了,孔鑫文透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道:“你下去休息吧,时辰也不早了,以后不必这样等我,我饿了的话自己会去厨房找吃的。”
珠心脸红了红,“这怎么行,这些活怎么能让少爷来做?”
孔鑫文挑眉,俊颜在烛光的映射下晃入少女的心扉,珠心愣了一下才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少爷可不喜欢有人在他跟前走神。
“怎么不行?自食其力,饭总要我自己吃到我自己肚子里的。”孔鑫文也是饿坏了,吃得很香并没有注意到珠心的异样,道:“珠心,你是奶娘的外孙女,并没有把你当下人看是其一,其二是我让你学武识字,也不是让你跟着做这些活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自己有自己的打算的。”
珠心脸白了白,“奴婢跟了少爷,一切都听少爷的。”
孔鑫文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也知道多说无益,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许是夜色太好,那一张不屈服的小脸,倔强的眼神,充满生命力的小身板又在他眼前晃悠起来,郑辛远,孔鑫文沾着杯中的清酒在桌上写了又写,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嘴角极浅的微笑。
两个公子,一白一青,一冷一魅,缓缓并行在江南巷子里的青石板路上,娇俏的江南少女隐在丝帕后的小嘴愣是合不上来,让孟逊狭长的凤眼一扫,均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孟逊赶到江南的时候,连日赶路来的贵公子丝毫没有风尘仆仆,他玉冠束发,青丝垂协,在一尘不染的月白色宽袍上面,张扬又魅惑,孔鑫文轻轻一笑,“孟二少,每一次见面,你总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
孟逊轻佻的靠在椅背上,张开扇子慢慢摇了两下,道:“彼此彼此。”
“很快便是秋闱,这件事发生的太不是时候了。”孔鑫文瞥了孟逊一眼,“没想到还将你们做买卖的都扯进来了。”
孟逊笑的坦然,“这还得多谢孔少爷私下给了消息,不然,扯进这个倒霉事里,不折点银子也出不来。”
“你并不缺银子,没想到还亲自过来了。”还是孔鑫文查到当初文会举行的地方是孟逊手下的一个庄子的大掌柜提供的,绕了好几道弯弯不说,事发之后,第一时间便贱卖了。
“本公子是闲得慌,没想到的是孔公子也很闲,这个时候京城里也少不了乱子,不说留下来帮尚书大人,这么一个事倒值得你出京了,既然这么有时间,改天枫晚林一起看落日如何?”
“···”孔鑫文顿了一下,说:“这件事已经让闹得这么大,想轻轻放下有点难了,只有从根本上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