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后,守元帝方才洗漱完毕,掌旗就来传报,说契丹使者前来幽州,已经被越青城接进了城中驿馆住下。
守元帝微微一怔,继而冷笑:“好个越家,这么大件事,就这样给朕压下来了。”
掌旗听出守元帝话中微怒,便问:“是否需要属下悄悄将那使者请来?”
守元帝摆手:“不必,静观其变。你去告诉李菊福,要他给朕将越青山宣来。”
掌旗才答了个“是”,守元帝略一思忖,又将他拦住:“也罢……还是你随我悄悄前往一探罢。”
如此三番两次传召,孤男寡女,于她名声,倒是有些不好。
掌旗未有疑问,道了个“是”,便随帝便。
主仆二人轻装简便,出了门,去往越四小姐的住处。
可才到院门外,一白衣男子就将两人去路拦住。
那白衣男子额头一粒红朱砂,眉目如画,不是向雨前,还能是谁?
“此时夜深,男女有别,皇上请回。”
向雨前一尊门神也似,站在赵九院门口,拦人拦得忠心耿耿。
守元帝冷哼一声,说:“向雨前,此次朕就饶你见朕不行跪礼之罪。你让开。”
向雨前不避不让,说:“青山已经歇下,怕是不能见客。更深露重,皇上请回。”
听到向雨前那一句亲昵的“青山”,守元帝眉毛跳了一跳,低喝一声:“大胆!”
天子震怒,掌旗心中一颤,连忙屈膝跪下。
向雨前不为所动,苍松劲竹一般,站得笔直。
——还是没让开路。
守元帝眯着眼睛,看着向雨前:“向雨前,你以为自己功高,朕便不会杀你?”
“草民不敢。”
向雨前言语卑微,而面上却无卑微神色。
守元帝冷笑一声:“掌旗,将这大逆之人拿下!”
“是!”
掌旗得令,起身,五指成抓,直袭向雨前门面!
待掌旗指抓袭到鼻尖,向雨前才出手。
只闻“咯吱”一声,掌旗的手腕,已经被向雨前两指夹断。
受此重伤,掌旗只咬牙硬撑,又出另外一手!
向雨前此次只轻轻拦住,又伸手在掌旗穴上一抹,便将掌旗制住。
向雨前捏着掌旗的手腕,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皇上此次带的人太少。看来,要将我拿下,那也只得皇上您亲自动手了。”
守元帝面色寒如冰雪,正欲唤人,长廊尽头便浩浩荡荡来了一批人。
为首之人,是越青城。
路过赵九院外,看到僵持在赵九院门外的两人,越青城微微一怔。
灯火明灭之中,向雨前急急向越青城使了个眼色。
越青城得其意,片刻心下已经转过千百念头,不消多时就拿定了主意。
上前几步,越青城在守元帝面前跪下:“皇上,臣有要事禀奏。”
跟随他之人,也声势浩大地跪了一片。
恰好看到两人互打暗语的守元帝不动声色,只命令道:“奏。”
“今日傍晚,契丹使臣前来。臣已派人将他一行接入驿馆,次日再令他入府叩见皇上。皇上以为如何?”
守元帝冷冷一笑:“越将军不是已经替朕拿了主意吗?这时候又何必来问朕的意思。”
“微臣不敢。”越青城只一副赤血丹心状,“臣恐皇上已经歇下,贸然觐见怕扰了龙体安息……现下皇上得空,不如与臣同移步书房,共商契丹来使一事?”
守元帝垂下眼睫,不置可否。
越青城也是不急不躁,安安静静跪着,等皇上下旨。
半响,守元帝才开口说到:“这事还有什么好议的,契丹使者此来除了求和更无其他可能。越将军身体虚弱,还是早些将息……省得明天气弱,有损大吴国体。”
越青城面色不改,恭恭敬敬说到:“臣谨遵皇上教诲。”
“朕也该回去了。越将军,向雨前是你的人,他今晚上伤了御前侍卫,又对朕不敬……你只看着罚罢。”
说完,守元帝谁都没看上一眼,转身,走人。
待守元帝走远,越青城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叫人将掌旗送至太医处救治后,才看了看赵九的屋子,问向雨前:“她——?”
向雨前点点头:“是的。”
越青城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就请你多担待了。皇上那边,自有我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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