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想篇章

    久居闹市，眼睛已经被繁华遮掩的扑朔迷离，耳边充斥着杂七杂八的喧嚣声，那夜，终于有青蛙的声音在叫，却不知道是从哪一个方向传来，那声音渐行渐远渐行渐近，仿佛很清晰又仿佛很模糊，还有小河流水，潺潺的在歌唱，很优美动听的那种，不象钢琴曲的旋律，也不似古筝的悠远，不比萨克斯的曲转回肠，如吉他声吧，没有太多的伴奏，似乎单调了些，配上蛙声，倒也和谐。

    是梦魇，也许是也许不是，或者就是一种念想或者说是一种渴望。

    其实她本来是在和他聊些事情的，忽然，她打断了对方的说话声：

    “青蛙的声音，我听到了青蛙的声音。”欣喜若狂的感觉，她很兴奋，已经忘记刚才谈话的内容。

    “什么？青蛙？声音？”诧异，他举着电话诧异。

    “是，青蛙的声音，我终于又听到了青蛙的声音了，好久了，真的是好久了，我都要忘记青蛙的声音了。”她兴奋着，犹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

    “呵呵。”他在电话那端笑了，不再言语，他在想电话这端的女子会是怎样的一种欣喜。

    “还有，还有小河，小河在流水，流水声，哗哗哗，我听到了，听到了。”又是一种新的发现。

    “对，我就站在河边，刚我走过的地方还有池塘。”他简单描述。

    “池塘？快说说，怎样的池塘，怎样的小河，又是怎样的蛙声。”

    “池塘是熟悉的池塘，小河是流水的小河，蛙声是连成片的蛙声。”

    “我不知道池塘的模样，不知道小河流水的歌唱，更不知道连成片的蛙声。”

    “来吧，来江南吧。”

    “是要去的，江南是老早以前就要去的，只是光在嘴里说说心里想想，一直没有真的动身，说的时候是真的想去的，想的时候也是真的想江南的，江南是一个梦，很美丽的梦幻，那湖那山那水那人那景，那天宝旧事。”

    “是要来江南看看的，走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江南就是一副图画，是素描，是水彩，是国画，到处都充满着生机，孕育着蕴涵，河水会唱歌，小草会点头，蝴蝶会跳舞，蜻蜓会嬉水，垂柳会挥手，天是蓝的，水是绿的，山是青的。”

    念想其实是一种很不错的思维，至少还能使人有激情，不管这激情来的多长久或者多短暂，至少不至于让人毫无感觉，没有知觉的人生是多么没有意义，也是多么乏味乃至厌倦啊。

    “不要挂电话。”她在要求着他，有着小女孩的骄横。

    “不挂的。”他心里在发笑，纵惯着她的骄横，他不是嘲笑，他想起了自己在而立后也曾经这般，偶尔还会有童真的行为。

    “是鱼在唱歌吗？”她问。

    “天籁。”

    “天籁，天籁。”她含首低呼。“是的。”

    “我有想哭的感觉。”

    “哭吧，借江南的水给你和弦。”

    “你撩一捧水，让我亲近它。泥土的芬芳，溪流的清凉，还有还有蛙声，蛙声，我嗅到了，听到了。”

    晨起晨昏，日生日落，年复一年，岁岁月月，我们在此岸总是望着彼岸，或者等到了彼岸仍回怀念曾经的此岸，轮回中，生命渐逝。

    乡间是另外一种清新，离开了城市我们如何能适应另外的文明，还是可以心存一点念想的，毕竟有向往生命才会变的美丽，若总是想听青蛙的声音，手中的往往不紧紧握住，不得不说这就是一种市井人的矫情了，偶尔为之也是可以的，就象在那样的时候，孤独陪伴的时刻，总是允许人们去闲坐冥想一番吧。

    2005。07。13